几人相护数了数,二、四、六、八,好家伙,是双数!豹旗三号立即开口道:“我家还有个兄弟,我把他叫来!”
二宝被这份热情轰懵了,手伸出去老长也没能把人拦住。不说走背字么?明明是顺字啊,争着抢着来签协议,还要带兄弟!
嘿,器官库有着落了!
二宝的心情顿时明朗了起来,把几个大汉请进屋里,端茶倒水的同时讲解了捐赠协议的各项条款。
本以为大汉们得研究研究再做决定,谁知他们痛快得很,拿过来就签了,个个都是全捐。
二宝生疑,把藏弓拉到一边悄悄问:“你老实说,他们是不是你花钱买来的托儿?”
藏弓说:“你又没给我钱,我上哪儿买去。再说了,花钱买的托儿只会跟你假签,或者预签再退,哪会直接全捐?”
二宝一想,没错,是这个道理!“那,那他们真的是我的野生主顾?”
藏弓长眉飞扬,“恭喜啊小老板。”
二宝的眼睛亮了,像天上的星星忽闪忽闪。藏弓瞧着高兴,就自告奋勇要去买两挂鞭炮,二宝更高兴,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叫他再买几筒烟花,天黑以后接着放。
这么一宣传,真有不少人被吸引了,到晌午时一共有十多个来咨询捐赠协议的,预签了五个,直签了两个捐血和捐骨髓的。
二宝几乎被这份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仿佛已经看见了器官库的建成,圣主陛下都亲自来给他剪彩。
不过晌午之后就没人来了——毕竟托儿们不能久待,宣传效果有限。二宝捧着脸,眼巴巴盼着再有一次早上的好运,可惜等到天黑都没有,晚打烊了一个时辰也没有。
第二天二宝又早早起床,足下生风跑去了铺子里痴等,然而情况也不乐观,只有一个刘瘸子来预签了全捐,说要给父母留个保障,但会不会反悔还得看回去和父母商量的结果。
等到中午困了,二宝就趴在柜台上眯了一会儿,谁知不速之客就在他做美梦的时候临门了。
怕什么来什么,放羊女的婆婆来了。
她婆婆人称杨老太,性子野,脾气坏,北溪村有名的得理不饶人。看见二宝在休息也没客气,杨老太砰砰拍响柜台面,冲着二宝就是一顿骂。
“你看看你给我儿媳妇弄的这是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的头发都敢拿来栽,你知道那女的有病没病啊?赶紧看看,看看,这头皮都被传染麻疹了,要是再传染给家里人怎么办?赶紧给我解决!”
“麻疹?”二宝揉揉眼睛,惊魂未定地上前查看放羊女的头皮,奇怪道,“怎么会这样?”
放羊女的发囊的确出问题了,红肿一大片,还有的冒了脓头。但二宝也发现,不光是栽发的部位有这种问题,耳后、后脑这些发量本就足够的部位也有小红斑。这些部位没有栽发,很显然是她自己的问题。
二宝问放羊女:“你这两天照常放羊的吗?在外面有没有被蚊虫叮咬,或者去过闷湿潮热的地方?”
放羊女的脸色很难看,答道:“没有。我回去跟孩子爹说了全捐的事情,被他骂了,吵了一架之后就没去放羊。”
二宝又问:“你这状况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用手挠了吗?”
放羊女说:“昨天午睡起来之后就觉得有些刺痒,听你的话没敢挠。”
“别问东问西找理由了,回头做个饭叠个被都能被你拿来当借口。什么狗屁手术,把人做残了还不承认,你也配当大夫?”杨老太不依不饶的,还跑到马路上嚷嚷,叫人都来给她评理。
藏弓在后院听见嘈杂声,出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二宝苦着小脸没吭声,藏弓又去外面看是谁在嚷嚷,看见放羊女正竭力拉扯一个老太太,便明白了大半。
他对老太太道:“直接去报官吧,再吵也不赔钱。”说完转身回来打算关门。
杨老太哪能放过他,听到不赔钱就小碎步冲了上来,“你不能关门,事情一天不解决我就在这儿堵一天,吃饭睡觉我都在这儿!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反正我不用做生意,不用养铺子,就看谁耗得过谁。”
说完她还撞了上来,全然一副要碰瓷的模样。只不过在她撞上藏弓后背的瞬间,藏弓朝前半步做了个缓冲,没叫她弹回去摔倒。
碰瓷不成,杨老太便捂住心口打算拿“年老体弱”来挟制,谁知藏弓比她更先捂住了心口,脸上还露出了疼痛神色。
火头军毫无负担地质问道:“这么用力撞我干什么?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我身子骨弱,你把我撞残了赔得起吗?”
老太太一愣,“你说什么,我把你撞残?你年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