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懒得出门了,待在罗府中养伤及修行。
他找来了赵东汉对练,罗鸿发现,他在战斗技巧方面,实在是太欠缺了,与胡止水一战,如果不是狄山邪影够阴险,那他肯定早已经被胡止水捅死个一万次了。
赵东汉听得罗鸿今日不出门,打算跟他练手。
顿时欣喜的不得了。
他现在是真的怕公子出门,公子一出门,准没好事。
院落中,枯叶纷飞。
罗鸿握剑,与赵东汉对练,弥补战斗技巧的不足。
陈管家在院子外,一席青衫,负着手看了一眼后,身躯就悄无声息的消失。
……
罗府。
荷花池。
陈管家端坐太师椅,身旁茶桌上摆着两杯茶。
他捧起一杯,茶盖轻轻推动着杯沿,氤氲热气从茶杯中蒸腾而起。
忽然。
莲叶轻摇。
一位穿着鹤袍的老者,出现在了另一边,亦是捧起了茶。
此人来的无声无息,在隔壁院子对练的罗鸿和赵东汉竟是没有任何的察觉。
“天下顶级的剑客,竟是甘心在这府邸中做一管家,可真是让闻某大开眼界。”
老人轻笑,喝了一口茶,含了一片碧绿茶叶入口,轻轻咀嚼着。
“此茶甚好。”
老人道。
陈管家瞥了他一眼,撇嘴:“堂堂司天院副院长,不也甘愿为走狗?”
老人放下了茶杯,“陈宗师,慎言。”
“太子乃当朝储君,老夫为太子办事,天经地义。”
陈管家冷笑了一番。
“储君?宫中那位修为通天,活了数百载依旧朝气蓬勃……储君,谁知道呢?”
“帝京中的那些破事,我管不着,我留守安平县,目的就是替罗爷,保护公子和小姐的安全。”
“你们有什么事,回帝京闹去,别将浑水搅和到公子和小姐身上。”
“否则,别怪陈某,剑下无情。”
陈管家的话,丝毫不留面子,刚说完。
整个院子仿佛悬了千万把的神剑,满池荷花被剑气斩的七零八落,刹那间变得肃杀。院子中,肃杀之气愈发的浓郁,仿佛有无数的剑刃如风铃一般的摇晃碰撞,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响。
荷花池中,莲叶七零八落,池水中的两尾锦鲤被吓的乱窜,荡入了池水深处。
“呵呵……”
老人笑了笑,不紧不慢的用茶盖划拉着茶盏边沿。
“陈宗师无需这般剑拔弩张。”
“罗将军乃镇北王第三子,本已卸甲,如今重新复出,冲杀于战场,老夫岂会伤害为王朝冲锋陷阵的勇士家眷?”
老人说道,他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
陈管家听了这话,剑眉不由一挑,院子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纷纷散去。
“作为司天院副院长,也不可能做这等苟且之事,老夫半只脚入黄土,没必要入土前这般糟践自己的名声。”
老人放下了茶盏,道。
“此话倒是有理。”
陈管家点了点头,表示很认同这句话。
老人看着凌乱无比的荷花池,脸上又浮现笑容,从宽大袖袍中滑出一张符纸,犹如拈花,徐徐一抛。
符纸飞扬,化作一道金光在荷花池上扫过,那些被无形剑气切割的七零八落的荷花、莲叶,竟是纷纷恢复了原状。
单这一手,就让陈管家眯起了眼。
“陈宗师,京里的事,你应该也得到消息了……”
老人喟然叹气。
“深宫中那位到底想做什么,我等皆不知晓,我师兄曾一卦算国运,具体卦象不知,却是闭门不出。”
“如今朝中,以太子为首,支持立‘玄玉妃’,百官占了半数,剩余半数,大多是书院的大儒,他们以镇北王为首,反对立妃。”
老人描述着如今帝京中的局势,陈管家喝着茶,默不作声。
“镇北王此人,老夫是敬佩万分,开国元勋,育有七子,损了五子,疯了一子,唯有三子罗将军带着满身伤痕,牵着儿女,卸甲归田,欲逃离纷争,可以说是满门忠烈。”
老人抬起头,眼眸波动,满是感慨。
陈管家身躯也是不由一颤,长叹了一口气。
“此次事件,镇北王就不该出声。”陈管家闷声说了一句。
“罗爷为此冒着生命风险复出,罗爷子嗣更是因此遭受邪祟追杀遇险……”
陈管家话语愈发的沉闷。
“镇北王是人杰,可他保了整个王朝,却对不住罗家。”
老人沉默,陈管家的话,他无法接。
像镇北王这样的存在,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判。
老人轻轻咳嗽了声,将话题带了回来:“陈宗师应该是误会了,罗公子遭遇邪祟袭击,与老朽无半点关系,老朽可以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