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你若困了便睡一觉,海上的情况有贫僧盯着,你可以放心。”寂止见茯苓眯着眼睛,一副快睡着了的模样,便开口道。
“寂止困吗?”茯苓问。
“贫僧不困,茯苓睡就好。”
“好,那我睡了,若是有事就喊醒我。”茯苓坐在船上,下巴点地,很快就闭上了眼。
此时虽然海面平静,行船平稳,但是坐着睡的茯苓还是摇摇晃晃的,缺了能支撑脑袋的地方,寂止看着她好似随时都能倒下去。
“小心。”眼见着茯苓的脑袋都要磕到船底上去了,寂止赶紧松开了桨扶住了茯苓的脑袋。
船桨脱离了寂止的手没有摔下去,而是被寂止的灵力驱动着不紧不慢地划动着。
寂止就在茯苓的旁边坐下,一只手垫在了茯苓的脑袋下给茯苓充当枕头,没有惊动茯苓。
一夜好梦,第二日阳光洒满海面,海面波光粼粼,偶有海浪柔和地荡过。
茯苓爬了起来,在船上坐正,看着寂止被自己压得红红的手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寂止,你手疼不疼啊?”
“不疼,茯苓睡得可好?”寂止收回了手,面上的笑容比清晨的阳光更明亮。
睁眼就能看到蓝天碧海和这么好看的笑容,茯苓的心情好极了。
“睡得可好了。”
茯苓在船上东张西望的,试图看出这一晚上过去他们的船又飘出来多远。
结果海岸和岛屿完全没看到,倒是看到右方天海相接之处,隐隐泛起了一道红光。
“寂止,你看那里是不是有点奇怪?”茯苓指着红光的方向,转头问寂止。
这会儿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又不是晚霞,怎会晕染出这样的红色来。
“很奇怪,这海上的某个地方,大概在发生着什么我们不知晓的大事。”寂止往船身上施了个法术,让船前行得快了许多。
这海上不太安宁,他们不能在北海久留。
茯苓发现红光没多久之后,那片红光蔓延得越来越广,而从很远地地方开始升起一片巨浪,朝着他们这边奔涌而来,与此同时,小船也开始微微地摇晃了起来,仿佛海底有什么东西在震动。“茯苓,是海啸来了。而且看起来还不是普通的海啸,这片大海接下来恐怕要危险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北海。”星夜出言提醒道。
“这海啸是不是和红光有关,来得未免也太突然了。”茯苓问。
“北海是整个大三千界内最大的一片海域,灵气十分充裕。据自古流传下来的传言,北海的灵气源于六颗龙珠,龙珠在位,北海风平浪静,龙珠若是不在位,海浪翻涌,天地变色。此时北海的灵气有衰竭之像,我猜,北海的龙珠恐怕出了什么事。”
“若真如我所想,龙珠一日不归位,北海便一日不会太平。”
星夜也不敢妄下定论,它毕竟也没有亲眼见过传言中的那颗龙珠。若是它想错了倒是还好,若是真如传言中的那般,北海往后只怕修士都接近不得了。
“确实有这样的传言,我们小心为上。茯苓,贫僧先带你离开北海,到了陆地上的河流再继续行船。”寂止抱起了茯苓,将小船收进了储物袋里。
寂止于海面上迈步,百步间便已带着她回到了陆地之上,茯苓再回头看时,海浪已经追到了岸边能看见的地方,方才若不是他们走得及时,只怕已经被海浪卷进去了。
……
茯苓和寂止顺着河流行了有两月有余,才回到紫霄宗。
两月间茯苓看遍了各种各样的景色,又与寂止多有交谈,心境隐隐开阔了许多,一时境界都有所松动了,隐隐竟都触碰到了筑基中期的门槛。
三清寺的大师们说,寂止一开口便是禅,倒也确实不假,与寂止的交谈令她受益良多。
到了紫霄宗的山门外,寂止便停下了步子,他只能送茯苓到这里,若要踏入紫霄宗的山门,以他的身份,定会惊动掌门元倧亲自接待,诸多麻烦。
“茯苓,与你分别贫僧很是不舍,但是贫僧也到了回三清寺的时候,无法继续陪伴你。只能等待下一次相见了。”寂止说话间,从自己的佛珠上取下了一颗,递给了茯苓。
茯苓接过珠子,这佛珠看着只像是普通的木头珠子,并无特别之处,但是捏在手心里隐隐有丝温暖之意,佛家之物看似寻常但总有玄机在里面。
“这一串佛珠,贫僧自小便带在身边,有如贫僧的分身,就当是离别礼了。你将佛珠带在身上,若是遇到危险,贫僧会有所感知,好赶去救你。”
寂止的这一串佛珠有十七颗,少这一颗倒也不少,但是这显然是一件极为贵重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