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此刻还是有些懵的,太初峰的首席弟子为何会突然帮他,他与凌虚今日还是第一次见,无缘无故的。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凌虚真人的身后冒出了另一道身影。
“凌虚真人,事实如何还有待查证,无论如何,这样关起来审问,逼人认罪的手段绝对不能容许。”茯苓对凌虚道。
云镜心口揪了一下,他明明都已经和茯苓决裂了,她怎么会来?
凌虚真人应该就是她找来的吧,为了来执法堂救他?
但是他也不能把茯苓想得太好,大概也只是和把他留下来治伤差不多的理由,她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真情义呢。
“那茯苓你觉得事实是怎么回事?我比较信你说的。”凌虚真人与茯苓是老熟人了,交情算得上深厚,他愿意为茯苓撑腰。
“我来说吗?”茯苓有些意外。
云镜也很意外,茯苓其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日她赶来后看到小晋受伤,就带上小晋直接离开了,对受了伤的他一眼都没多看。
反正茯苓也不会替他说什么好话,不是直接推辞说自己不知道,就是说些让执法堂好好调查之类的场面话。
指望她维护自己?那他就太瞧得起自己了。
在茯苓眼里,他这种倒贴的,估计连小晋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云镜低着头,自嘲地笑了笑。
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就算他把自己伪装得再像个出身良好的人,也改变不了他曾经有过一段怎样卑躬屈膝的过去。
“云镜受伤了,徐风的二师兄也伤的不轻,光看两人的伤情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动手在先。”茯苓想了想后,开始讲了。
而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正如云镜所料,谁也不帮,很公正。
茯苓作为紫霄宗的弟子,没有直接护着徐风他们,帮他们对付他这个青元门的外人,他都该谢天谢地了。
“但是想想他们二人动手的地点,就能想明白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太初峰西边的小树林,是我们凌烟峰的人才会路过的地方,徐风和他的师兄好端端地为什么要去那里?”
“昨天徐风在藏书阁当众刁难云镜,但是云镜行端坐正,赢得了大部分修士的支持,因此下了徐风的脸面。徐风怀恨在心,所以找上了自己的师兄,去树林里埋伏了云镜!”茯苓话锋一转,直接指出了徐风才是加害方。
“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就敢这么说!”被说中的徐风立即怒不可遏,跳起来指着茯苓骂道:“你随意污蔑我,别以为乱说话不用负责任,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谁不会放过谁?就是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算账的!”茯苓哪里会怕一个徐风。
云镜愣在了原地,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茯苓怎么敢把话说得那么笃定,明明她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之前还怀疑他会去盗合欢琴,处处防备着他,此时却这么理直气壮地说他是受害者,帮着他骂徐风?
她帮他有什么好处……“你别以为你有凌虚师兄撑腰就了不起!你们二人联手护着一个外人,此事我告诉我师父和掌门,他们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徐风怒道,他觉得自己被同门背叛了,云镜可是青元门的啊,茯苓和凌虚怎么可以帮着云镜不帮他!
但是这也无妨,掌门和各位长老都很护短,只要这事传到了掌门的耳朵里,就算是凌虚真人,也少不了被责罚。
茯苓不知道徐风是哪来的自信,有凌虚真人在这儿还说得出这种话。掌门能不帮凌虚真人而帮他,他可真是看得起自己。
“我不仅有凌虚师兄撑腰,就是掌门来了,他也一样会为我撑腰!你的所作所为,都足够凌虚真人把你逐出紫霄宗了。”茯苓的一只手搭在了剑柄上,她手有点痒了,对于这种渣滓,能不能直接拔剑教训?
“那可未必吧,你一个凌烟峰的弟子,插手我们太初峰的事,掌门是我们太初峰的峰主,会帮你一个凌烟峰的?”徐风畏惧凌虚真人,但是可不怕茯苓。
凌虚真人听着徐风说些作死的话,是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比起他来,茯苓才是真正惹不得的小祖宗。
“且不说大家都是紫霄宗的弟子,我师父定会一视同仁。茯苓的师父是玄微真人,我师父也没胆子和玄微真人对着干,欺负了他的关门弟子。你可别太看得起自己,你的话我听着都觉得可笑。”凌虚真人实在是听不下去,开口纠正了徐风。
别说他师父怕被玄微真人刀架在脖子上,还有素问峰的婵月真人,疼茯苓和疼亲女儿似的的,婵月真人他师父也不敢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