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东西!竟然跑去了北疆 !亏我每年过年亲手给他写贺文。”小昏君捂着心口,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殷丕显头都大了:“老丞相这些年勤勤恳恳,为人也宽仁,名望很高……”
周小贺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愁的,包在我身上!”
殷丕显:“你?这事儿很简单吗?”
周小贺笑容逐渐猥琐:“这事儿简单!”
周元澈:“????”
……
姜氏的后花园里,昭阳太子拿了一盒糕点去哄小胖墩。
“采采,今天出去玩好不好?”
小胖墩耷拉着脑袋玩手指,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昭阳太子急了:“你就算不去,也吱个声儿啊!”
小胖墩:“吱……”
昭阳太子把糕点放下,心力交瘁的道:“乖,多说几个字,采采,你都八岁了,不能总吃东西不说话。”
他是真的怕了,从前一直听人说太子殿下不爱说话,他还以为孩子只是端方稳重。真见了人才知道,这哪里是不爱说话,这特么是有问题啊。
一天说话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个字,问他话能蹦两个字回你都算是看得起你。
老丞相看太子揪心的样子,安慰道:“莫急,或许是孩子怕生。”
昭阳太子捂着额头:“怕生?你看他像是怕我的样子吗?”
老丞相和蔼的冲着小胖墩道:“小殿下,老臣来看你了。”
小胖墩果然给了反应,他仰着胖乎乎的头:“父皇派你接我回家了?”
老丞相一僵:“啊这……小殿下你多说说话,就能回家了。”
小胖墩大脑袋又耷拉了下去:“要父皇……”
老丞相叹了口气,温柔的拍了拍孩子的头:“小殿下,听人说,你会背诗,你背一手给我听听好不好。”
小胖墩沉默。
老丞相也慌了,他记得太子不大爱说话,但是没这么严重啊,这……莫不是姜氏把孩子弄傻了!
他伸出食指在小胖墩面前:“殿下,这是几?”
小胖墩看了看他,开始念诗:“见羞容敛翠,嫩脸匀红,素腰袅娜。红药阑边,恼不教伊过。半掩娇羞,语声低颤,问道有人知么?”
谢丞相:“!!!!”
昭阳太子面都变色了:“采采,你念的什么!成何体统!谁教你的!”
小胖墩圆滚滚的大眼睛看了看他,然后把头一低,不说话了。
昭阳太子气得都要爆炸了,老丞相拉住了他:“殿下莫急,莫要惊了小殿下。”
昭阳太子猜想孩子定是在姜氏这内院学了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心中恼恨,憋着口气往街上走了走。
越走心头越不安起来。
是夜,万华盛会,姜氏把小胖墩打扮的跟个吉祥物一样,在万华台开始大比。
百姓也挤挤挨挨的过去围观。
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长公主和青云信的艳情已经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昭阳太子带着斗笠坐着,耳边尽是人们的闲聊。。
有些人说的实在不堪。
他看着独坐高位发呆的小胖墩,脸上有些不忿:“谢卿,你这一招未免太下作了些。”
老丞相道:“老臣也是不得已,陛下太过固执,偏听偏信,不肯同姜氏谈判,大兴干戈,唯有此法了。”
长公主是母神在人间的象征,自然是万人敬仰,可她私通青云信,伤风败俗,也是事实。
而青云信,他还是马服君的先锋。
军心怎能不乱,民心怎能不乱。
昭阳太子依旧有些歉疚:“博雅一直对那个叫周元澜的心怀愧疚,如此一来……”
谢丞相叹道:“只能对不住他了。”
正说着,文试即将开始,姜仁请丞相去主持,丞相说了些鼓励的话,又将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檄文再当众背了一通。
“周元澜乃贱籍出身,以七星魁首之身任车骑将军,又任骠骑将军,可他不知感念皇恩,同公主厮混,伤风败俗。此等下作之人,人神共戮。诸位当好生读书做人……”
他正说着,面庞上突然挨了一下。
有人把泥巴团在手里,砸了他一脸!
谢丞相恼怒的擦下面庞上的泥巴:“什么人如此大胆!”
人群中冒出来一个少年,笑嘻嘻的念起诗来:“见羞容敛翠,嫩脸匀红,素腰袅娜。红药阑边,恼不教伊过。半掩娇羞,语声低颤,问道有人知么?强整罗裙,偷回波眼,佯行佯坐。
更问假如,事还成后,乱了云鬟,被娘猜破。我且归家,你而今休呵。更为娘行,有些针线,诮未曾收啰,却待更阑,庭花影下,重来则个。”
不止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十多个少年,嬉笑着念起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