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不想得罪这位。
兔子先生的警告意味太过明显,虽然伏见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忌惮这个被称为青莲剑的小鬼,但他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室长在派他来之前叮嘱过一切听非时院的这位安排,他也不好违背室长的命令,就姑且放过这小子。
李白只是站在一边笑眯眯看着他们之间交流,他虽笑着却没什么真实感,反而让人莫名感到紧张。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没有在想写什么。
“抱歉……”兔子先生对李白低了低头。
“诶?”李白表情不变,“兔子先生为什么要道歉呢?”
“是我们这边的人失礼了,希望青莲剑先生……”兔子先生顿了一下,又将视线移到中原中也身上,“以及您的朋友中原先生不要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嗯……”李白发出一声鼻音,随后又望向中也,一副认真的神情,“中也觉得呢?”
伏见最先挑衅的人是中也,李白自然是将主动权交给了中也。
而中也只是将头撇到一边,“既然他们的人都道歉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一般不与人为难。
李白在中也的话说完之后便又笑了,双眼微瞌的模样,明显没有了之前那种的不真实的感觉。明显感觉到双方的气氛突然松了下来,兔子先生不由悄悄吁了一口气。
“既然中也有这样说了,那就过去了。”他说,“兔子先生继续带路吧。”
兔子先生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非时院的车缓缓使来,停在几人面前。
破旧无人的街道上,一身形修长,披着黑色大衣的黑发青年正缓步前行着。
在看到一些石桩的时候,他还会颇有童心的跳到上面,摇摇晃晃前行。
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曲调欢快,里面关于殉情的歌词却透着浓浓的阴暗气息。
他在一个又一个石桩间跳跃着,仿佛是寻到了难得的乐趣,嘴角带着愉悦的笑容。
石桩到了最后一个,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只得失落的跳了下来走在平地上。但即使是平地他也不打算好好走,脚下踏着不明的舞步,怀中像是抱着什么,再来一个华尔兹的转圈,带动着身后的衣摆一同舞动。
突然而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舞步,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掏出手机,对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撇了撇嘴,随后无可奈何的接起。
“摩西摩西——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青年拖着的语调透露出他的不情不愿。
这个电话打断了他惬意的时光。
“哎呀,太宰君。”电话那头森鸥外的语气中不免带上了一丝惊讶,“没想到太宰君居然接了我的电话呢。平时的你只要一得空就是跑去不知名的地方自杀,完全接不到我的电话。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怎么会!”太宰像是在对森鸥外抱怨,但随后他又语调欢快起来,“我跟你说哦森先生,我今天可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哦!非常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情!哎呀,说不定等小白白回来之后还能算是一个惊喜呢!”
太宰想象着到时的情景,语调不禁荡漾了起来。脸上浮起两片红晕,眼睛也像是有小星星一般闪烁了起来。
“哦呀?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呢……想必李君回来见到之后会很开心呢……”贫民窟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肮脏,黑暗,每天都有新的人到来,每天都有新的人死去。
生活在这里的人就像野狗一样,漫无目的的生存,毫无意义的死去,他们的内心只存在着野兽本能的欲望,受本性而驱使。
少年刚躲过一群人的追捕,正躲在两块铁皮缝隙的阴影处低声喘息。他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药,将它抱得更紧了。
银生病了,他需要这些药。
待听不到外面的脚步声后,他终于从缝隙里偷偷摸摸的钻了出来。他环顾四周,发现那些人早已远去之后,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在夕阳斜照下的雷钵街,低矮的房子会形成大片大片的阴影。少年疾步走在阴影中,时不时会将凶狠的带有警告意义的目光瞪向暗中那些蠢蠢欲动的身影上。
他们这些人,就像阴暗之中的跗骨之蛆,所有的恶意都在阴暗处萌芽、发酵、直到最后爆发。在这里,善良是不需要的东西,感情甚至抵不过一块面包;真正的同伴弥足珍贵,却需要大量时间的考验;疾病与饥饿常伴左右,随时都准备遇见死亡。
“银……”少年钻进他们住的“房子”。
这个简陋的地方与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只是一个由木板,纸板甚至是杂物堆砌而成的,仅用来遮风挡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