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腰斩不得不弹出幻境的少女咬牙,“系统,这个术法不是绝对能抹消对方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并取而代之的吗,为什么在鬼切身上失效了!”
“原因不明!”
“你说过,越是重要的人,忘记的就会越彻底,可是鬼切却把源赖光记得清清楚楚啊!”少女甩袖表达愤怒。
这次系统没有回答她。
“行吧……”良久,少女似乎是想通了,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好在强制绑定已经发出了,我就再等等,现在先去下一个目标那里……”
少女消失之后,那道黑红色的线仍旧向着心口而来,就在鬼切以为它会穿透自己的胸膛并将自己像那少女说的一样与她强制绑定之时,锁骨处传来一阵灼热,淡蓝交杂着青色的光芒乍现,将这根线弹开。
一段新的记忆涌入脑海。
这里似乎是一处和式庭院,没有源氏的宅院精致华丽,却让他莫名有种归属感,巨大的樱花树在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绚烂的樱花恣意的绽开着。
他像是受到指引一般,不由自主的向着山坡而去。
山坡上坐着一个身影,小小一只,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背后,微微仰着头,似乎是在赏樱。
啊……就是他……
鬼切心底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他看着那个人影,内心一片平静。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来,那个身影动了动,微微侧过头看向他。
“啊,是鬼切啊。”一缕头发从肩上滑落,露出那个少年的面容。
一双黝黑的瞳眸,眼尾微微上挑着,鼻梁直挺,嘴角自带一抹随性的笑意,是个温润如玉的少年。
他指尖捏着一个小巧的白玉酒盏轻轻摇晃,发出一声轻笑,在身侧拍了拍,示意鬼切坐过来。
少年从怀中又掏出一个白玉盏,斟上一杯酒递给他,酒味醇香而清冽,亦如少年身上传递而来的力量。
许是酒到半酣,少年那身本就宽松的对襟长袍有些松散,领口微敞而散乱。
他笑着,随性散漫,而又豪放不羁。
鬼切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问少年,“若已踏入死局,会是怎样的心理?”
“踏入死局吗……”少年微微后仰,一手撑在身侧抬头望向天空,目光悠远,不知在想着什么,另一只手拇指与中指轻轻拈着杯盏抵在唇边。
他停顿了一会儿,随后掩盖在杯盏下的嘴角勾起,发出一声轻笑,朝着鬼切的方向微微偏了偏头,眼尾上挑着带着一丝娟狂。
“鬼切,若那个人是我的话啊……”有清风拂过,樱花树上的花瓣便纷纷扬扬的落下,轻柔的划过少年的眉目与鼻尖,落入少年手中的杯盏,将酒点出一片涟漪。
他豪迈的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脸上带着恣意望向他,“若我已步入死局,那便选择向死而生。”
清风吹起鬓边的长发,模糊了视线……“若我已步入死局,那便向死而生。”
鬼切眼中的空茫散尽,整个幻境也随之支离破碎。
向着海妖术士而来的刀锋出现了寸寸裂纹,只需再一用力,这振刀便能够碎裂,威胁的存在便能够消失。
海妖术士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抬手想要直接将这振刀捏碎。
然而刹那间局势反转,那振已经布满裂纹的刀剑以极快的速度向他袭来,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从身后流了出来,与这破碎的刀剑一同散落在地。
“若是牺牲此身就能拯救所有人的话……”鬼切的声音在海妖术士耳边响起,“那我就虽死无悔了。”
本就碎裂的刀身被彻底折断,碎片四散……
鬼切的身影因为本体的折断变得明明灭灭,他看了一眼远方,随后又望向天际。
最后的时间,他的脑海里回想的是刚才的那个幻境。
“若我已步入死局,那便选择向死而生……”
呵……
鬼切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身影化作光屑消散。
“太白……大人……”
酒吞应对得有些狼狈。
同为大妖怪,相比大岳丸,他曾被斩下头颅,力量大减,本就难以抵抗同等级的敌人,更何况大岳丸手中还有着神兵八尺琼勾玉,这便让他身上的气势更弱了半分。
“呵,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吗?”大岳丸站在对面,手执八尺琼勾玉对着酒吞嘲讽道。
大江山鬼王的实力着实令他有些失望。
不堪一击。
再度被击退的酒吞狼狈得一手撑在地面上,鲜血从眉目间滑落,模糊了视线,又被他抬手将其拭去。
“这样的你,还妄言要守护大江山?”大岳丸再度嘲讽的话语传入耳中,夹杂着讥笑。
大岳丸缓步前进着,手中的八尺琼勾玉轻松的斩断了挡在面前,为了守护受伤的酒吞的妖怪们,妖怪们的鲜血飞溅,落在酒吞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