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丸和髭切全都转头望向他。
黑发青年懒散的倚靠在树干上,没有戴面具的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汗毛直竖。
他指尖在脸侧轻点着,鸢色的眼眸中似水波流转。
“髭切居然没有记住我的名字吗?”他终于开口,问得意味深长。
“诶?怎么会……”髭切先是一愣,随后又感觉到危险一般的否认了太宰治的问题。
莫名危险,不能承认呢……
“那……”太宰治拖长尾音,似乎是在思考,“髭切不如再唤一声对我的称呼证明一下自己?”
“哈——”髭切发出一声气音,然后……
“太,太大先生?”他歪着头,笑得甜软。
哦豁,完蛋!
周围的刀剑,连带着膝丸一同扶额长叹。
“哎呀,果然没有记住呢髭切……”太宰治也歪头,对髭切露出一个甜软的笑容。
周围的刀剑们同时感到又一阵阴森森的冷风吹过。
“回去把我的名字抄写一万遍吧!髭……切……”太宰治笑眯眯的说道,“直到记住,绝不会再叫错为止哦……”
髭切有些蔫儿了,嗯,没有刃同情他。
“太宰先生,那边那个偷走鬼切殿断刃的那个穿越者要怎么办呀?”观察敌情的秋田跑回来问太宰治,周围气氛有些奇怪,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太宰治冷笑一声站直身子,鬼面扣在脸上,往前走了两步。
“当然是……”他微微侧头看向渐渐隐去身形的刀剑们,“把咱们家鬼切,正大光明的要回来啦……”
源赖光正在思考要怎样才能不着痕迹,让她无法逃脱的被除掉。
这些穿越者们在他的眼中就与那些妖怪们无异,都是需要被铲除的存在。
无需手下留情。
见即斩便可。
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必须下手利落,不留后患才行。先前让那个被他搜了魂的女人的系统跑掉了,这之后的,必须连系统都不放跑才行。
不过针对这个系统,他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看在她帮他夺回鬼切的份上,就暂时放过她吧。
正在思考着放过这个女人的源赖光突然听到动静,猛然转过头去,却看到草丛自动分开,一个黑袍鬼面的人从丛林中走了出来。
这个人他有印象,是先前跟在鬼切身边的那个。
“是你……”源赖光沉声,此人古怪至极,也不知是敌是友。
潜意识里源赖光觉得此人并不是穿越者。
“嗯哼……”鬼面下的太宰治发出一声轻笑,“真是,又见面了呢源赖光阁下。”
这是李白原先对源赖光的称呼。
听到这个称呼源赖光先是一愣,会这么称呼他的人就只有那个叫太白的少年一人,难道此人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源赖光心里暗暗摇头,不对不对,太白当年应该是死在八岐大蛇的洞穴之中了,源家为八岐大蛇献祭了多少巫女,迄今为止无一人生还,觉悟例外,那个少年也该如此。
所以这个人这样称呼他应该只是巧合。
他不觉得鬼切会告诉这个人太白的事情。
太宰治见源赖光面上有一瞬的愣怔,心里冷笑一声,此人姑且先放着,待小白白来了之后亲自收拾他。
他对源赖光伸出手,似是在讨要什么。
源赖光下意识的抓紧手中的包裹,自太宰治出现之后,他便感觉到四周有几道刺人的目光紧盯着他以及他手里的包裹,难道他们是来抢夺鬼切的断刃的?
“森先生这是做什么?”源赖光目光紧盯着太宰治,这个称呼是先前从鬼切的口中听到的。
“做什么?”太宰治疑惑的歪头,“自然是要回我家鬼切的断刃了啊。”
他说的理所当然,虽然他本意其实并不是要回鬼切的断刃,毕竟从穿越者那里“了解”到,重锻鬼切这个活似乎还需要源赖光来做呢。
源赖光双眼一眯,“森先生在说什么呢,鬼切可是我源氏的利刃。”
“哦,是嘛……”太宰治似乎是有些困惑,“但是鬼切似乎很讨厌你呢,他明明更喜欢跟我们在一起。”
“他跟着你们只是暂时的,鬼切是源氏的利刃,所以终有一天他会回到源家。”他看向太宰治眼神不善,“你们于他而言,不过是过客罢了。他在外面玩够了,自然会回来。”
“啧啧啧……”太宰治听了源赖光的话语不禁咂舌,“难怪鬼切这么讨厌你呢,比起小白白,你可真是太差劲了啦……”
“呵……”
女人站在一边看着源赖光与太宰治言语间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等待着系统对太宰治的检测结果。
“系统好了没有?”女人第三遍催促系统,“这个森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