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历史留下来的记载,那位须佐之男命是在身着女装之后,用美酒灌醉了八岐大蛇,而后用十拳剑将之斩杀,这等的死法,简直愧对祂兴风作浪打下的威名!
“我要用我的牙齿撕裂他的血肉,我要用我的身躯碾碎他的躯壳,”这位妄图复活的邪神八岐大蛇恨意难负:“我要吞了他的神魂,让他的名号寂灭在最初!”
这空间里的“天地”也随着祂的情绪开始动荡,瘴气纷扰鼓动起来,像是下一刻就会动摇崩毁。
但狐之助一点也没有因为祂的激动而心情起伏,它只是低下头来,避免再冒犯了祂的愤怒,在最开始的时候,八岐大蛇想要“控制”的并非是它,而是那位占据了最主动地位的审神者。就算是女性,对于迫切想要复活的八岐来说也根本就不算什么,至于那些跟随而来的刀剑付丧神们,也早就在反抗的时候被全部折断,这些一地零散的断剑便叙说了当初的惨烈。可惜,那座本丸似乎是与灵魂互相绑定。
因为死亡而丧失了大部分的神能,失败后的八岐大蛇不得不将目光投到了剩下唯一一个还算活着的狐之助的身上,这样更隐蔽的选择,也为祂“逃”过了时政的监测提供了方便——毕竟只是无足轻重的制式产物,在本丸中什么权限也没有。
“那些审神者里,”良久,平复下来的八岐大蛇也恢复了刚开始的阴沉,祂嗬嗬笑道:“难道连一个敢于对抗时政的叛逆之辈也没有吗?”
“只敢随着时政派遣下来的任务而去往已经确定了的时间,”八岐大蛇不屑道:“就没有一个有着自己意图的野心之辈吗?可以穿越时光,足以为他们擭取太多东西了。”
而有些秘密,也一样是为时间所覆盖。知道的越多,才有机会得到更多。
“怎么会?”狐之助的口中说出连它自己也万分惊奇的话来:“就像是那个被您杀死的小女孩一样,时政在选人的时候,更倾向于一些易于掌控的类型,那个年轻的女性的审神者,不就是沉醉在那些刀剑付丧神们的美色中不能自拔吗?”
“没有足够的能力,就去违反时政给他们定下的规则,”狐之助表面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破绽,它极为镇定道:“这样的资质,是没有任何可以滋生出野心的土壤的。那些人虽然不怎么聪明,但好歹其中大部分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我这是在干什么?狐之助心中生出疑惑。是在帮“森川久”隐瞒吗?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了一个它所警惕,对方也在提防它的人吗?
“您应该也知道,”狐之助虽然心中情绪复杂,但还是坦荡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那些凡人们,都是一些愚蠢、贪婪,却又胆小如鼠的存在。”
“是吗?”八岐大蛇也没有说自己是不是相信,祂只是似笑非笑道:“要说一个优质的人选,我倒是有着一个不错的选择。”
“您也有看好的人类吗?”狐之助有些意外,与此同时,它的内心也稍稍提起:“不知道是怎样的英才?”
“一个灵魂上有些特异的人。”八岐大蛇笑意不明:“一体双魂却不自知,可真是,十分有趣。”“一体双魂?”狐之助有些懵逼, 它在来到延历寺以后,没过多久就找借口偷偷溜了出来,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它也不知晓,还是说……是八岐大蛇在近些年挑出的倒霉蛋?
而且, 既然能够看中别人, 也就说明, 八岐大蛇并非是执着于一定要穿越回神代去改变自己死于素盏鸣尊殿下剑下的事实, 祂能够从这样非生的状态中还能够控制住它狐之助,有了足够的能力干涉现实,也就说明, 复活也是真的有那个可能的……
不过, 这和它也就没有太大关系了。能够去为“森川久”那小子说话, 就已经是出乎了它自己的意料了, 至于那位陌生人, 还是看他自己的运道吧!
“是啊, ”八岐大蛇鲜有地表露出些许的兴趣来:“似乎其中一方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 被另外一方压制, 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知晓自己身体里的问题。”
“可惜, 虽然挺有意思的, ”八岐大蛇笑着低声道:“可如果连今晚的祸劫也过不去, 那就说明他也就如此了。”
“这, ”狐之助当然知道八岐大蛇现在的状态不怎么好, 全盛时期没什么可以阻拦祂, 但如今,感知距离祂最近的延历寺也是一件需要耗费精力的事情,它有些疑惑道:“祸劫?是今晚寺院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最澄那老和尚当初将自己的寺院选址在这个地方, ”八岐大蛇冷哼一声:“就应该想到有今日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