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畏生,见容荔靠近,反而往前走了两步,步调优雅,抬头冲容荔喵喵了两声。
容荔小心翼翼伸手碰了碰猫头,毛发绵密顺滑的手感简直让她爱不释手。
她试探着将猫抱起来,见它不挣扎,心中一喜,壮着胆子挠挠它的下巴。
猫被撸得一脸享受,脑袋贴着容荔轻轻蹭了蹭,粉色的鼻头耸动,又软绵绵地“喵”一声,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容荔。
容荔的心都化了。
她估摸着这只猫可能是饿了,抱着猫翻了翻仓库,发现一级开放的食材能给猫吃的甚少,好在有鸡胸肉。
容荔取了一小块鸡胸肉和鸡蛋,清水煮好后,切小块拌在一起端给了猫。
猫蹭了蹭容荔的小腿,娇声娇气地“喵”了一声,急切地过去吃饭了。
原来是来蹭饭的,容荔一眨不眨地看着它吃饭,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可爱,还想rua。
这年头猫可是稀罕玩意儿,非富即贵的人家才养,平头百姓根本养不起。
这只猫油光水滑,且通人性,想必是长久来驯养出来的,眼下出现在这里,恐怕是贪玩跑出来的。
有主的猫,她不能收养,容荔十分遗憾。
猫吃得很快,风卷残云一般。
容荔又放了水,吃饱喝足后,猫径直跳进容荔怀里,用头蹭了蹭后,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三两下翻过院墙,不见了踪影。
容荔:“……”
你我本无缘,全靠你蹭饭?
容荔抿了抿嘴,看向猫消失的方向,感觉有点忧伤。
被突然出现的猫一闹腾,容荔仅存的一点睡意没了,她收拾完后,就出门了。
***
容家老宅位于京郊,附近住的大多农户商贾,人多嘴也杂,无中生有的事也能传得有鼻子有眼,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能传得沸沸扬扬。
容家老宅旁边有个石磨,三个妇人抱着孩子凑一起嚼舌根,其中一个眼尖的,看到容荔出来,连忙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人,努努嘴示意。
容荔一出门,就听见那妇人阴阳怪气:“哟,出来逛逛啊。”
另外两个斜眼看她,即刻收回目光,凑在一块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她家前几天被赌坊的找上门来了,说是她哥哥欠了钱,让还钱。”
“何止啊,我听说,是那个狐狸精勾搭了赌坊里的人,好几个呢,都为了她闹起来了,谁也不让,干脆啊都一块过来了要个说法。”
其他人咋舌。
“真的假的,那天可来了十好几个人呢,都是她相好?”
“呸,还相好呢,万人骑的,那些男人睡了她也不嫌脏,要我说,窑姐儿都比她干净,你们说是不是?”
“听说屋里还藏了一个,要不这些天怎么不出门,肯定是被……”
她们看向容荔,眼神恶毒。
胡说八道还不止,她们又冲着附近的人高声喊道:“我说,你们可得小心了,破鞋又出来搞男人了。”
容荔立在门前没动,细眉蹙起,一字不落地听完了。
看来原主跟邻里相处得不怎么样。
容荔翻出原主记忆,很快明白了其中缘由。
这三个嚼舌根的与原主有过节,原主为了攒钱,不分昼夜做女红,这三人不下地干活,平日里只做些针线活换钱,在原主来之前,她们收入尚可,但是在原主来到之后,她们的女红就被比下去了。
试问,一辈子活在乡野田间的农妇,女红哪里比得上有专门老师教导的原主?
三人被抢了生意,又眼红原主挣的钱,处处排挤原主,通过欺侮原主获得暂时的得意与快感。
原主脸皮薄,做不来村妇的粗俗做派,说不过她们,常常躲在家里抹眼泪。
原主多要了些女红活计,想全身心投入,借此忘了她们的刁难,不成想竟将那三人的活计也要了过来,她们知晓后,个个跳脚地骂,甚至屡次往容家老宅门口泼粪水扔垃圾,最后还是里正出面摆平了此事。
但原主与她们的梁子就此结下了。
容荔梳理完前因后果后,回去找了根短棍,藏在袖子里。
她们人多势众,留着以防万一。
原主性格包子,不敢与她们撕破脸使劲儿闹一场,但她容荔敢。
她性子虽软,胆子也不大,那要看对谁。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被她们空口白牙污蔑诋毁,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实在憋屈。
***
那三个人还围坐着,见容荔去而复返,一个个尖酸刻薄,胡说八道。
她们以为容荔还跟以前一样,一听这话,就红着眼,贴着墙根飞快离开了,窝囊至极。
她们还等着看笑话呢,没想到容荔竟径直朝她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