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眠高高兴兴地去办事,贵妃真好啊。
傅星河却有点忧愁,她有预感,太后该来找她了。
翌日,傅星河刚醒,便有人过来,请她到慈寿宫一趟。
崔娴吃了傅星河的奶冻,对她的意见没有那么大,无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她也不知道傅星河整天在干嘛,挑不出错处。
但是她从佛堂出来,身边人告诉她,后宫只剩一个采女一个才人。
崔娴被“十室九空”震惊,久久不能回神,颇有种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恍惚。
这些天,孟岽庭偶尔会来陪她,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贵妃的不满。
这就是宠妃吗?
虽然儿子是皇帝,但崔娴没当过宠妃,就隐隐觉得这情况不合常理。
最重要的是,三千宠爱在贵妃一身,贵妃居然没有怀孕!先帝年轻的那几年,后宫可是喜讯不断。
身为太后,五十大寿都过了,没有皇孙,这合理吗?
念佛都白念了!
因此,当傅星河到慈寿宫的时候,除了太后,还见到了熟悉的老朋友——姜太医。
太后没有想象中的发怒,反而一脸“姜太医快看看这个贵妃能不能生养”。
傅星河:“……”
!!!
操了,姜还是老的辣。
作者有话要说: 傅星河:我佛慈悲,为什么本宫的祈祷都不好使?
佛祖:有一老太太念得比你多。傅星河看着姜太医, 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假装自己不知道太后要干嘛,尽力拖延时间。
夏眠去找孟岽庭了, 但这个时间他正在上朝, 一下朝暴君应该就来救她了。
傅星河装作不解:“姜太医在这?可是太后身体不适?”
崔娴顺坡下驴:“早上起来有些头疼,就请了姜太医过来, 正好, 也给你把把脉,天气转寒, 让太医给你开方子补补,身子养好了, 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太后说得过于直白,傅星河一下子不知如何应对, 她朝后看了看,慈寿宫外的长道空无一人。
不能指望暴君了,就算暴君来了, 说不定也觉得她需要看看太医。
“太后想抱皇孙?”傅星河微微一低眉, 表情凝重, “臣妾有话要和太后私下说, 烦请太医回避。”
崔娴瞬间就被傅星河牵着鼻子走,对姜太医道:“去外边候着。”
傅星河“咳”了一声,“臣妾奉命替陛下选妃,虽然如今来看结果一般,但当日臣妾尽心尽力, 给陛下挑选各种类型的女子,环肥燕瘦,娴静张扬, 不一而足,各个品貌才学皆备。但是陛下不近女色,从不踏足后宫,若是哪个后妃靠近一点,更是惹陛下生厌。臣妾若是安排后妃与陛下巧遇,陛下颜辞具厉。”
崔娴脸上期待的表情顿时消失,两个月了,她儿子还没摸过女人的手?
这点上,怎么一点都不遗传先帝?
傅星河卖惨道:“前有王婵寂秋猎时给陛下做菌菇汤底被驱逐出宫,后有朱群灵接近月泉宫被陛下罚擦地板。若是陛下知道太医给臣妾把脉补身,臣妾不敢想象后果。”
编,就掐头去尾地编。
不,本宫说的都是实话。要是暴君知道她想怀龙种,八成又要阴阳怪气地讽刺她“想生个儿子继承江山”。
傅星河一脸求太后开恩的表情,太后完全哽住。
她儿子有点丧心病狂了。
崔娴这几年跟孟岽庭接触不多,当傅星河殷勤地给她倒茶,满眼“太后快想个办法”地看着她时,崔娴不由转开目光,干笑了一声。
这……她也没办法啊,总不能绑着儿子跟女人上床,陛下绝对不听她的。
“你回去吧,我再想想。”崔娴跟一小姑娘谈论床笫之事,老脸也拉不下来,便打发傅星河走,待会儿问问姜太医有什么对策。
傅星河朝太后眨眨眼:“今日谈话,万万不能让陛下知道,陛下最讨厌臣妾私下里说这些。”
崔娴点点头。
傅星河功成身退,心里长吁一口气。看来她得想个办法赶紧跑路了,太后能忽悠住一时,时间久了免不了命令她去主动。
还有夏眠,一两个月能用生理期不准搪塞,三个月以上可怎么说,就是不怀疑有孕,也要给她请太医调理身体。
傅星河沉思了下,还是把明枫叫回来吧,以备不时之需。虽然明枫本身就是个意外,但她实在找不到其他人可以用。
普天之下,暴君的人最好用。
她将来若是自己生孩子,暴君不出个奶粉钱,给她一个丫鬟也很合理吧?
傅星河看见夏眠着急地飞回来,嘴角一勾,看来暴君早朝拖堂了。
夏眠紧张道:“娘娘,您没事吧?这么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