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树可能就是树鬼的小苗,她用几十年的时间同化或者培育了这些树,所以它们才会有树鬼的特征,这些树可能有问题。”
奶牛猫听到他们终于整理通顺了,骄矜地昂起头,不自觉抬起奶白的小爪儿用粉色的舌尖舔舐,舔着舔着,奶牛猫浑身一顿,僵硬地放下了自己的爪爪,凝固了。
炼狱杏寿郎拔刀砍到了一棵树,果不其然,那颗树化为了灰尘,飘散到了空中。
“这样来看,树鬼还没有死,她应该就隐藏在某棵树中。”望着山谷中数量众多的树,炼狱杏寿郎有些头疼。
“炼狱先生,我们先到山谷的最高处去,我可能有办法。”神奈川优想到了什么,招呼末影人开车。
在千百棵树中的一颗树下,树鬼悄悄出现在了树根出。
在没确认那几个煞星走之前,她是不想再出来了。
虽然几十年的人白吃了,但是好歹命保住了,只要命在,就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想到成功骗过了鬼杀队的柱,树鬼的脸上就是一片洋洋得意。
还没等她休眠,就听到地皮上传来奇怪的声音。
那是粘稠液体流淌过地面的黏连声,还伴随着气泡“咕嘟咕嘟”破开的声响。
“这是什么声音?”不敢露头的树鬼疑惑着。树鬼很快就知道那奇怪的声音是什么了。
随着声音愈发接近, 热浪扑面而来,极致的高温烤得树叶微卷。
树鬼受不住高温,微微从树根处抬起一点头, 瞧见满地的红,那是流淌的赤色杀机,
岩浆所过之处, 被覆盖的子树纷纷被轻而易举地沿根熔断,树的主体一点点淹没在了岩浆里,连灰烬都不曾剩下。
就连埋藏在地底的根都没有办法逃过, 高温的液体顺着树根往下熔, 直到燃尽最后一丝根茎。
一整棵被树鬼精心同化的树, 便连什么都不剩下了。
在树鬼的面前, 数十上百棵她精心培养的子树被岩浆毁灭殆尽,但她却连一丝怨怼也无法生出, 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在天灾面前, 即便是鬼也是渺小的尘埃。
树鬼没有时间心痛她仔细培育的子树, 也没有时间思考这片山谷哪儿来的岩浆。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没命地逃,直到逃到她在峡谷最边缘的一颗子树。
身前, 是灿烂的阳光, 身后,是逼近的岩浆, 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即便同化了整座山谷的树, 即便已经骗过了可怕的鬼杀队,她的生命也没有办法再延续了。
恍惚中, 树鬼想起了那些被自己吞噬的人类。
在致命的岩浆面前, 她也如同那些被自己嘲笑的人类一样:弱小、无助、绝望, 被动的接受自己的死亡。
岩浆覆没过树鬼的头顶,她的视线被岩浆所阻隔,眼前只有赤红的岩浆和燃烧的火焰。
在死亡的最后一刻,树鬼在火焰中看到了威严的父亲,慈爱的母亲,年幼的自己。
好温暖呐,死亡的幻影让树鬼情不自禁地拉长头颅,满足地在火光的包围下陷入了永恒的睡眠。
在岩浆马上要触及到普通的树时,它止住了,然后一点点往后褪去,直到消失在了空气中。
神奈川优把装着岩浆方块的铁桶放进了背包中,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赶上了。
五个格子的中的最后一个,他选择了岩浆。
在岩浆的清场下,占领了整片山谷的树鬼的子树终于被清理干净,峡谷中只剩下光秃秃的地皮。
他异能力的岩浆不会破坏土地,在寄生着这片土地的树鬼以及她的子树死亡后,山谷会重新恢复生机。
与此同时,神奈川优发现一直悬浮在自己上方的经验条上涨了一大截,达到了三级。
在经验条的左上角,还冒出了一行小字:树鬼死于试图在岩浆里游泳。
杀死鬼还会有经验?神奈川优眼睛亮了。
他转头问炼狱杏寿郎:“炼狱先生,你接下来要有杀鬼任务吗?可以带上我吗?”
“不,接下来我没有杀鬼任务了,”炼狱杏寿郎凝视着神奈川优,“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带你回到总部。”
“那请等一等,”神奈川优想到了在山里一个人生活的老人家,“我还有东西没有交付。”
他们两回到小镇后,炼狱杏寿郎负责把遗物交给小镇死者的亲属们。
而神奈川优则是回到了山上,把背上的竹篓取下来,递给了老婆婆,这是她找了将近一辈子的东西。
老婆婆满是皱纹的手颤抖着抚摸着陈旧的红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其实已经知道丈夫儿子回不来了,只是当这件事真的□□裸摆在她面前时,她的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