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在太子成亲的时候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父皇震怒,下令禁足三年。
三年……他母妃年纪比父皇还大,还能禁得起几个三年?赵元晔都不敢想。
且说赵元晔走后,德美人确实自己在殿中发了好一阵子的牢骚。
这回德美人的确被冤枉了,她根本什么话都没有说,说闲话的是底下一个扫地的小宫人,虽然在德妃殿中当值,可是谁把这人看成是什么人物。就这么一个小宫人说的话,圣上竟然强加在她身上,说她恶意诅咒太子又把她给关了起来。真要是自己说的那德美人也认了,可如今这罪名根本就是莫须有,可想而知德美人心里有多怄气!
这一年年的,就没有一件事是让她如意的。
苏妃与她向来不睦,她不高兴了,苏妃便抽空过来看了看,顺便说些风凉话:
“哟,德美人这是发哪门子的火呢?”苏妃看着这一地的狼藉,提着裙摆,摇曳生姿地进了门,“这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本就不多,这么一摔,更是没眼看了,要不从我那儿拿几样东西来给德美人摆上?”
德美人斜着眼:“你这是故意来看笑话的?”
“明知故问。”
德美人冷笑:“连圣上都道你是个好性子的,不争不抢,温婉大方,如今看来,却是圣上看走了眼,错把鱼目当成了珍珠,真该叫圣上过来看看你这么一副难看的嘴脸。”
苏美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这张脸再不好看,总也比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要好看千万倍吧。”
德美人那张脸一下子拉得老长。
苏妃笑了笑。不是她故意要跟德美人不合,实在是这人心思太恶毒了,她生下小公主的那会儿,德美人竟想给她下药。好悬被苏妃身边的人识破了,要不然,生产内日必定是一尸两命。这已经是死仇了,苏妃与德美人两个注定要不死不休的。
“眼下三皇子已经离京了,这么大的事情圣上都没让你过去送一送,可见不论是你还是三皇子,早已经在圣上心里没有位置。这回禁足的事,只是为了敲打敲打你,也是为了让你断了心思,这辈子就别想在出宫了。”
德美人面目狰狞,呵道:“用不着你来提醒。”
“这不是提醒,而是过来说风凉话,毕竟你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不过我这儿还是想奉劝你一句的,你如今在这殿中也不过就是数着日子过下去,还是老老实实的比较好,否则什么时候太子登基,什么时候就是你的断头日了。”
德美人心里一突。 “听不懂吗?那我索性就说个明白,你得罪了太子,不……不是得罪,是害了太子的生母。这么大的仇,你以为太子会放过你?圣上对太子的在意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圣上疼惜太子,自然不忍心让太子脏了手,给太子树敌。到时候……只能由圣上亲手解决你了。”苏妃说完,无声地扯了扯嘴角。屋子里没外人,她当然想说什么说什么。
再则,她就是喜欢看德美人这癫狂的样子。
德美人却不肯信她的话,连连摇头,自顾自道:“我为圣上生下了皇子,圣上绝对不会这样对我!不会的。”
苏妃嗤笑一声:“也就这一两年的事情,你且等好了。”
说完,她便施施然转身离开。反正她有的活,她就在这里等着德美人暴毙的那一日好了。
苏妃离开之后,德美人还在那里一个劲地念叨着不可能,旁边伺候的宫人看着她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心里也觉得瘆得慌。他们娘娘该不会是真的疯了吧?
这本来就不得宠,若是还疯了,那必定更不招宫里人待见。
苏妃这话给德美人带来不小的打击。她一方面不信,觉得皇上不可能会对她这么狠。可是理智上却又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事儿绝对是有可能的。
德美人本来就敏感多疑,如今被这话说得更严重了,整天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要害她的命。
太医看过之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开几服药让她先吃着,可德妃连太医都不相信了,宫人拿了药最后都被她偷偷地倒了。
毕竟都是宫里头发生的事情,德妃这里也早就跟个筛子似的,藏不住什么消息了。
赵元邑听到这动静之后,心里冷冷地笑了一声。他可以当赵元晔一条生路,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德美人,
害了他母妃的人,必须得死。
早死晚死都得死的,赵元邑目前还不想动德美人,他并不希望给他父皇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忍个几年,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赵元邑没想到的是,这一天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成亲之后,皇后便一直将儿媳妇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皇上则也将赵元邑日日拴在裤腰带上,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