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待在屋子里的人也不例外。藤蔓钻进房里,将里面的人全部都被拖出来缠住,最后拖出来吊在半空中。
他们就像是被蜘蛛网缠住的猎物般,一个接一个地吊在了藤蔓下,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突然,中原中也在某个房顶上看到了之前在村门口接应他们的中年忍者。对方也被藤蔓上的绑带缠住,眨眼间就被吊了起来。
中原中也单脚点地,踢起一块小石子,朝对方的头顶飞去。
那块石子精准地击中了吊着中年忍者的绑带。可他还没落到地上,绑带就以极快的速度再生,再次将中年忍者吊了起来。
“啧。”看来暂时是没办法救人了。
中原中也旋身一踢,将缀在他们身后的绑带踢断。碎屑纷纷扬扬飘散在空中,晃晃悠悠地下落。
下一秒,断口再生,新抽出的绑带继续朝中原中也他们袭来。中原中也直接使用重力操纵,让那绑带没办法继续动弹。
可是他也只控制了这一株,周围没被他控制的藤蔓上,无数绑带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扑过来,交织成网,不给中原中也留下一丝逃脱的缝隙。
中原中也丝毫不惧,重力加持下,他就像一枚炮弹,“轰”地穿透了绑带织成的网,径直往高空飞去。
追在他身后的绑带似乎没有极限,不停地向上延长,势必将人抓住才肯罢休。
此时此刻,躺在他怀里的泉,并非失去了全部思维活动。只是他的意识,似乎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一个奇妙的,与他经历过的现实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这里,他自小生活在和平的横滨。有一个叫水野长太郎的爷爷,有一个性格直爽的父亲,有一个温柔漂亮的母亲,还有一个别扭单纯的兄长。
兄长比他大三岁,泉非常喜欢他。
听说,四岁的泉在街上看到他兄长的第一眼,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哭着闹着要他跟自己回家,任凭泉的父母怎么劝都没用。
泉的父母见这孩子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大街上,没看到带着他的家长,就关心地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过去的记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中原中也,我叫中原中也。”泉是被闹钟叫醒的。
还没睁开眼睛, 他就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往旁边一摸。被单上残留着些许余温,独立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想来之前睡在他旁边的人,此刻正在洗澡,就像平时一样。
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 将脑袋蒙住, 继续睡觉。
这个时候, 泉还没意识到问题——病房里的床是单人床,根本不够给他打滚的。
不多会儿,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泉先是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接着就感觉到旁边陷下去一块。
一只手隔着被子揉了揉他的头, 熟悉的、沙哑的,尾音好似带着把小钩子的声音冲他说:“还在赖床。快起来,不然你上课要迟到了。”
上课?上什么课?
泉心中狐疑,准备掀开被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坐在床边的人见他没动静, 还以为泉是准备赖床到底不起来了, 干脆伸手去扒他的被子。
“臭小子,昨天玩得那么疯,果然是忘了今天还要早起上课吧?”
蒙在脑袋上的被子被人强势拉开,铺了满屋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睛。
可当他适应屋子里的光亮, 慢慢睁开眼睛后, 房间里的装潢让他顿时愣在当场。
他现在不该在木叶医院的病房里吗?怎么回到横滨的家里了?
不,不对。
最关键的是……他的眼睛,为什么能看清东西?
幻术?
泉捂着自己的左眼, 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
“怎么了?”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泉的额头, “头疼?”
泉面无表情地扭头看过去。
穿着浴衣,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中原中也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中原中也被泉这直愣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收回手, 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他后退一步站在床边,双手抱在胸前,摆出一副说教的架势,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泉:“现在知道难受了?活该。昨天和人在酒吧疯玩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后果?”
一说到这儿,中原中也就来气:“你都认识了些什么朋友?你才十九岁,还不到能进酒吧的年纪。到底谁带你进去的?嗯?又是那个叫什么泉奈的学长?”
“……?”泉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什么玩意儿?泉奈学长???
泉不说话,中原中也就当他是没话反驳,默认了这件事。于是他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