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森鸥外推开了自己住着的旅店的房门。
里面是干净而标准的标准套间,即便作为军医的森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多的薪水,但是他毕竟也勉强算是个富家少爷了。这样的生活标准,倒也符合他的身份。
森鸥外和给自己推行李的服务人员放了些零钱作为小费,便大大方方的进到了房间里,安稳的放好行李,换下身上的风衣,这才坐在了沙发上。
“好了,大家,久等了。”
在他的面前,安静而整洁的房间,忽然之间换了模样。
二十几个年轻男人或坐或站,在森鸥外的酒店房间里,直勾勾的盯着他。
坐在正中的立原夏树站起身,对着森鸥外就是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之前,一直误会了您,您却始终都在维护我们,甚至在最后还愿意为我们这些对您口出恶言的人以宽恕,用您的性命来换我们的……实在是太过抱歉了,森医生。”
立原夏树身后,那些异能敢死队的成员,即便是坐着的,此刻也都直起身,齐刷刷的对着森鸥外鞠躬。
敢于认错,看来也不是没有培养的价值。
这么想着的森鸥外,丝毫没有自己早就猜到了这个场面的表现,他一脸的惊讶,随着他们的动作也站起身。
“你们这是做什么?”
说着,他又严肃了表情,“我可不是为了你们才送死的,你们是异能力者,是保护国家最强大的一道墙,是你们亲人朋友身前的那面盾,你们脑子可以不清醒,我作为你们的军医,就有责任为你们的生命负责。”
说着,他吸了口气,“不过,你们的道歉我收下了。”
几个异能敢死队的成员听到大魔王森鸥外居然这么轻易的收下了他们的歉意,像是感觉自己听错了一般,保持着九十度鞠躬的姿势,开始左右互相看着。
片刻之后,这些人才缓缓的直起了身体,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不过,我接下来,还有任务要你们去做。”
森鸥外一点也没有给他们时间喘息的打算,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光是听到就足以让异能敢死队的人牙疼的话语。
“这……您想做什么?”
森鸥外转身,打开了自己的皮箱。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纸质文件。
立原夏树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上前一步,接过了森鸥外手中的资料,盯着森鸥外的脸,想要一个答案。
森鸥外脸上都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丝毫没有任何的温情可言,“这是我整理的敢死队成员家人的信息,有些人不太喜欢提自己家,或者是死的比较早,我对他们的印象或许会有疏漏,你们看着填补一下。”
“这……”
一边的小宫世理瞪大了眼睛,从立原夏树的手上抢过了资料,快速的翻了两页,便已经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大致住址,家里的亲人,都记录在上面。
虽然不够详细,但是也已经足以让人找到。
“这……”
他一脸的震惊。
之前的时候,为了防止他们这些战斗的异能力者会被顺着信息一路找到家人,在进到敢死队之后,他们的信息都被销毁了。
那,森鸥外是怎么拿到这些消息的?
森鸥外看向了一边的床,脸上一片云淡风轻,“这是之前你们谈话说起家里的时候,我记下来的资料,上面有些资料我已经记不清了,所以找人可能需要费点力气。”
“你要找他们做什么?”
立原夏树皱眉。
森鸥外抬起头,“总有些人,离开就算了,不管家里人的死活,我们这些活下来的,总该顾着一些。
还有你们,明面上已经死了,就不能以自己的样子去见他们,频繁的出现在他们的身边,这样只能给他们带来危险。”
这句话是熟悉的森鸥外的作风了。明明是现实,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只能让人觉得痛苦。
原本刚刚还在感激他的人,忽然之间生出了警惕,“你不会说,我们连去见自己家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吧?”
森鸥外坐了下来。
“我给所有敢死队的家人申请了抚恤,包括你们这些‘死于切腹的人’。不把他们接过来,以现在的情况之混乱,难道要等把抚恤给他们之后,从让他们温饱的钱财,变成他们的催命符吗?
我已经向政府要了一块地,虽然现在还没有批下来,但是以后他们可以住在这里,把这里当成栖身之所,但这样才是长久之计。”
原本因为对于家人的担心和对于异能力者研究的警惕,随着森鸥外的话语而安抚了下来。
刚刚紧张起来的异能敢死队成员看着森鸥外,忽然生出了些许的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