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一定啊大哥,若是潞王需要咱们帮忙,一个他没碰过的女人而已,送给十三又何乐而不为。不过这都是咱们自说自话,十三这小子到底开不开窍还另说呢。那李惠儿真是有些狐媚功夫,长得也确实出色,十三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也不知白玉吟与她比美,能否在十三心中更胜一筹。”郭大友道。
罗洵笑了:“白玉吟胜在懂人情世故,更懂男人心思。李惠儿一个在宫里长大的小妮子,这方面比不过她。等会儿咱们去了就知道了,若是不成,咱们再给添把火。”
……
一整个午后,孟旷都和穗儿在屋内商议接下来的行动策略和计划,不知不觉,日头已然偏西。穗儿寻思着该给孟旷换药了,于是又拉着孟旷一起去了她的屋中。她们委托白玉吟的仆从们烧了些热水来。孟旷这些日子伤口都不能沾水,因而她不能洗澡,穗儿打算给她濯发擦身。
不多时热水送来,穗儿帮着孟旷洗发,洁身,换药。这一回,孟旷表现得自然多了,没有第一次那般害羞。大多时候她都很听话,穗儿要她如何她便如何,但偶尔表现出的拉手、拥抱的亲昵小动作,还是暴露了她抑制不住的满腔爱意。
洗完后,穗儿又帮着她干发,束发,戴好网巾。整洁一新,衣冠楚楚,望着镜子中孟旷那俊美的模样,穗儿不禁微笑着移不开眼。她的晴真是太好看了,女扮男装自有一种别样的风韵气度,坚毅但非刚硬,俊美又非阴柔,英气逼人。往日里温和平静时,望着你的眼里像是含着一汪温泉,深情脉脉,暖人心脾。生气发怒时又有种野性难驯的味道,气势逼人,望着她就莫名其妙地脸红心跳。多亏她往日里都戴着面具,若非如此,恐怕她早被别人抢走了。
刚想到这一层,突然外面穿来了敲门声,就听白玉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十三爷?您可在?”
看吧,和她抢人的人这便来了。穗儿不悦地蹙眉,嘟起了嘴。
“五爷和八爷来寻您了。”白玉吟接着道。
孟旷和穗儿当即一惊,就听郭大友的声音在外跟着响起:“十三?开门,是我和千户。”
孟旷忙走去门口,穗儿则收拾四散的物品,确认没有什么东西会暴露孟旷的女子身份。孟旷特意戴上了面具才拉开了门,门口,白玉吟正站在一侧,望了她一眼,垂眸浅笑。罗洵和郭大友似两座山一般立在她正对面,她一开门,两人抬脚就走了进来。
“李惠儿呢?在你这里?”
孟旷点了点头,眉目间扬起一丝不悦。穗儿则从里屋出来,面无表情地向两人福了福身子,算作行礼。
罗洵站在一旁不说话,郭大友瞧了瞧穗儿,又瞧了瞧孟旷,道:
“如何,肩上的伤无碍吧。”
孟旷点头,指了指穗儿,又拍了拍自己的左肩,表示多亏穗儿照顾她,治疗她的伤口。
郭大友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抬手抓住孟旷右肩,道了句:
“你与我来,我有事带你去办。”
孟旷有些迟疑,又望了一眼穗儿。穗儿抬眸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去。孟旷琢磨着穗儿的意思应当是让她暂且先顺着郭大友,于是她只能随郭大友走出屋去。罗洵扭身看了一眼穗儿,见她一直低着头不作声的样子,他眸中透出思量的光芒。不多时他跨步而出,神色如常。
白玉吟最后向穗儿点了点头,道了句:“我这就出门了,妹妹早些歇息。有什么事,就与下人们说。”
“多谢白姐姐照拂。”穗儿客气道。
白玉吟将门带上,很快屋外几人就都离去,只剩穗儿一人留在这空落落的屋内。她抿了抿唇,双手缓缓攥紧。片刻后她似乎做了某个决定,于是返身入了里屋。
……
孟旷被郭大友勾肩搭背半强迫地领出了白玉吟私宅。站在白宅的正门口,她一脸莫名地打着手势问郭大友:咱们这是去哪儿?是那些逃脱的歹徒有线索了吗?
“不,还没线索。你且与我来,我们这就去打听线索。”郭大友道。
“去哪儿?”孟旷觉得郭大友没安好心,内心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郭大友却不答。
此时罗洵来到他们身边,辞别道:
“老八、十三,我这便走了。十三,我听闻你受伤,来看望看望。眼下瞧你没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你辛苦了,此事过后必有嘉奖,你再咬咬牙把这个非常时期挺过去。具体的事,老八会和你解释的。我还有事必须要去处理,你们继续任务,尽快尽善地完成,别给咱们巡堪所丢人。”
“大哥你放心,我们心里有数。”郭大友道,孟旷则拱手向罗洵行礼以表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