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年纪一大把了,被一个小姑娘哄得团团转。
卫博阑不知道这位教授内心的想法,不过就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他这一生,做事从来都随心,但求问心无愧,如果要在意别人的想法,瞻前顾后,他早就郁结于心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推荐秦朝雨这项提议,如果没有极具说服力的有力证据,是决计不会被通过。望一圈在座的人,忽然说道:“你们听说过这一年多来禹州上层里的一些传闻吗?”
这是什么意思?
在座的人一脸怔愣,不是正在说这个女学生的事吗?怎么忽然转到这里?
卫博阑也不在意在座的人是否听说,他自顾自的接着说:“一年多年前,禹州忽然冒出一个医术极为高强的人,她接连治好了顾家老爷子的冠心病,熊家主母的产后大出血,还有廉家接班人的腿。这一桩桩,一件件,当初可都是为难我们许久的病症啊!”卫博阑感叹的说。
这话是实话。
在座的众人,许多都是类似于卫教授这样的特聘教授,他们本职是医生专家,在学校里挂有名头,偶尔教教课。他们每一个都是在医学这个行业里浸淫几十年的老家伙,那手里的本事都不是虚的,可从医这么多年,总会遇见自己束手无策的病症,这很寻常,也很无奈。
卫博阑举例的这三人,他们有的接触过,有的虽然没有接触过,但也听说过。当初听到他们被治好的消息,他们还着实震惊了一把,甚至不少人都还非常敬佩这位高人,想着有机会能够结识一番。
不过卫教授这时候提起这件事是干什么?
难道……
那些脑袋转的比较快的人立马就想到了卫博阑提起这件事的用意,眼中惊疑不定,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他说:“没错,那个人就是这位学生!”
众人“哄”的一声,炸了,不要看这是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那吵闹起来,威力不比年轻人小多少。登时,会议室就变成了喧哗的菜市场。
“卫教授,您这,咱可不兴开玩笑啊。”
“卫老,您没口误吧?这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哪来那么高的医术?”
“是啊是啊,要说那位高人五六十岁我还相信,说他是一个才大二的女学生,我第一个不信!”
……
“你们不信也得信!”卫博阑提高音调,大喝一声,五六十岁的人了,却依然中气十足,一下子就把会议室里吵闹的声音压了下去,此时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就只听得见他一个人的声音,“我骗你们干嘛,实在不信,不会自己去查去证实吗?去顾家,熊家或者廉家问问,总能知道点消息吧。”
“实在没本事的,就去禹州医院的专家门诊逛一逛。”卫博阑锐利的眼神从每一个人的面容上扫过,然后才沉声道,“想必在场的一些人已经知道我把那位女同学安排进禹州医院去实习,说不定,你们中还有人默默在背后骂我老糊涂,走后门安排一个大二学生去禹州医院实习。没错,我是走后门了,可我不愧于心,我觉得值得。果然她没辜负我的期望,如今在禹州医院开专家门诊,每天有无数的病人去找她看病。禹州医院里也有人多人敬佩她,这都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你们随时可以去查。”
在卫博阑说到“背后骂他老糊涂”这句话时,有几个人的脸色就不太自然,眼神闪躲着不去看卫博阑。
卫博阑环视四周,这几个人的脸色他也看到了,不过他直接略过去,毫不在意,只是说道:“现在,告诉我,还有谁反对吗?”
众人你望我,我看你,没有一个出声说话。
说什么,还能怎么说?卫博阑都说到这个程度,他们要是再反对,理由也站不住脚啊。
他们倒没怀疑卫博阑会说假话。一是基于卫博阑的性格,他是在座的当中在医学界地位最高的,受许多人尊敬,尤其是那性格,无人不晓,他这个人一张不屑于说谎。二也是不值得。就算要说谎,也不能说这种一查就戳穿的谎言,到他们这个年龄,最是爱惜羽毛,名声可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人愿意,都年过半百了,还要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骂。
樊山祥拿着手绢擦拭着脸上冒出的冷汗,刚刚场面太乱,而且吵架的任意一方他都得罪不起,根本插不上嘴,就只能坐在一边冒汗干着急。
此时卫博阑说完,其他人也不再说什么,就轮到他来收拾残局了,他缓和气氛道:“双方都有道理,都有自己的顾虑理由,而且说到底也都是为了咱们国家,想着尽职尽责推荐真正有本事的人才。所以啊,咱们就心平气和一些,好好商量下是否推荐这位同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