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夏凡反应冷淡道。
“也是。”钟离渊若有所思道。“毕竟老夫早都把家产给挥霍干净了。”
“……”
夏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搁这和我吹牛哔呢?
下了城墙,钟离渊却依然跟着自己,嘴上还不断吹嘘着当年的光辉事迹。
什么他一出门便惹来全城人的前呼后拥,他一高兴就往人群里到处撒币,他一到青楼,青楼姑娘们把门槛都踩烂了不知多少……
那会他平生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赏”!
短短数年间。
他便彻底一穷二白了,紧接着他拍拍屁股就拜入了极情宗。
至于他的亲戚家人,早都分光他的钱财各奔东西去了。
“这边这边!你不是要去青楼吗?老夫记得那间青楼就开在那边!”
夏凡对他的吹嘘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想到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拦住自己,兴奋地指着了一个方向。
“那就去看看呗。”
夏凡顿感无语道。
虽然这老家伙挺烦人的,但人家又没啥坏心,总不好打一顿丢出城外吧?
想去青楼是吧?好,老子带你去。
然后我就尿遁走人,您老慢慢玩去吧,我看你一把年纪能玩出什么花来。
按照钟离渊的指示。
两人来到了他口中的青楼。
看着他轻车熟路地和老鸨大茶壶们交谈甚欢,仿佛回到家里了一样。
夏凡顿时感觉不太好了。
这老家伙说的都是真的?战乱一起,百业凋敝。
这点连青楼的都不例外。
尤其是救苦军攻克宛阳后,各家各户都惶惶不可终日,深怕救苦军纵兵烧杀抢掠。
庆幸救苦军军纪严明,秋毫无犯。
再加上城内大族积极配合苏云骁安抚宛阳民心,这才使得宛阳的局势暂时稳定了下来。
即便如此。
大多数百姓都依旧提心吊胆。
偌大的宛阳,也就是东市热闹了一点。
毕竟人都是要讨生活的,家里都揭不开锅的情况下,为了温饱自然会有人铤而走险。
可青楼不同。
青楼是声色犬马之地。
普通百姓无福消受,大户人家又如履薄冰。
青楼生意都不可避免的一落千丈。
怜香阁。
这是宛阳少数几个仍在开业的青楼。
因为怜香阁隶属当地的教坊机构,也就是俗称的官妓。
平常时节。
怜香阁招待的都是达官贵人,如今宛阳易主,原本的规矩都随之废止。
否则碰上个救苦军的头目,怜香阁敢拒绝对方入内吗?
何况怜香阁的姑娘们也是要吃饭的,没了生意,谁来养活她们?
当好不容易有客上门,阁里的老鸨与大茶壶们必然会热情恭迎。
虽然钟离渊形象差了点。
可夏凡一看便出身不凡。
要知道他这一身行头下来,少说都要个几十两。
别看钟离渊和老鸨大茶壶们谈笑风生,估计人家都把他当成了夏凡的随从管家了。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在真·老司机钟离渊的带领下,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一处雅间。
夏凡不说话。
他就静静看钟离渊表演。
好家伙。
人家一张口便要老鸨把阁里最漂亮的姑娘全部带过来,说是要让帮夏凡精挑细选一番。
以至于夏凡看向钟离渊的眼神都不对了。
老哥你确定你上辈子不是从东莞淡水来的?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
眼睁睁看着姑娘们一批批来,一批批走。
老家伙倒是挑三拣四的。
这个嫌太嫩,那个嫌太廋。
反正他总有各种理由拉出来批判一番。
一刻钟的时间。
他终于挑了几个姿色尚可的姑娘。
但他又不让对方陪酒玩乐,光是在那听别人弹奏小曲了。
喝了两口酒兴致上来,还一手一根筷子敲打起杯子来附和吟唱起来。
别看他长得丑。
可声音却充满着棉厚磁性。
搞得夏凡都想问一句,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夏凡没有钟离渊的好兴致。
吃了几口菜,喝了几杯酒。
他便借故离开,而钟离渊也没有拦着夏凡,只让他别忘了付给姑娘们一点脂粉钱。
留下一小沓银票。
夏凡便拔腿走人。
只是在准备迈出大堂的时候,他的鼻子一动。
好像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哦豁,抓住你喽。”
他没有停留脚步。
唯独嘴角莫名上扬。
随后他直接去了东市,逛遍了所有贩卖胭脂水粉的店肆,最终找到了一款满意的脂粉才缓缓返回了客栈。
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