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这时候。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行色匆匆地迎上前来道。
“什么事?”
薛泽面色不渝地看向老者。
“回禀老爷,老奴刚刚收到了一个消息。”
老者毕恭毕敬道。
“什么消息,尽管说吧,樊兄不是外人。”
薛泽蹙眉沉声道。
他知道老者并非不知轻重之人。
若非有紧急要事,他不可能会在自己招待贵客的时候出来贸然打搅。
“回禀老爷,老奴收到消息,镇武司的裴承海等人全部都让人杀死在了南郡驿站。”
老者当即轻声道。
“什么?!裴承海他们让人杀了?究竟是谁下的手?”
薛泽闻言脸色一变。
“老奴不知,如今官府已经派人封锁了驿站,只等老爷的回信。”
老者道。
“樊兄,请恕愚弟不能远送了。”
薛泽沉着脸,旋即便朝着中年男子拱手抱歉道。
“不碍事,正巧我也不急于返回宗门,不如便与薛兄同去探个究竟吧。”
中年男子语气平和道。
“老爷,还有件事。”
薛泽与中年男子刚要携手离开之际。
老者却叫住了薛泽。
“说。”
薛泽面色不耐道。
“少爷失踪了。”
“嗯?”
“据老奴所知,半个时辰前,少爷悄悄带人离开了岛……”
“为什么这种事情不早说?!”
薛泽顿时再也压抑不住怒火朝着老者低吼道。
“……”
老者低垂着脑袋闭口不言。
“现在!立刻!发动所有人去给我把少爷给找出来,还有,别忘了通知那个女人来见我!”
意识到有外人在场,薛泽迅速冷静下来道。
略作思索。
他便知道老者为何没有及时知会自己。
因为那时候他正在招待中年男子,而且还嘱咐老者约束下人切勿打搅了他们。
“让樊兄见笑了,我们走吧。”
紧接着。
薛泽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朝对方说道。
“薛兄莫非是担心裴承海等人的死与令郎有关?”
路上。
中年男子看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愚弟担心的并非是这个……”薛泽却摇了摇头,脸色异常难看道。“愚弟不在乎裴承海的死,只在乎他们的死是否会牵连到犬子!”哦豁?!
镇武司的人完球了?这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暗中偷听到薛泽等人谈话的夏凡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有那个薛泽礼遇有加的樊兄。
对方似乎来自于一个叫玄阳宗的宗门,当时听薛泽说起的时候,他都差点听成了玄阳子。
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玄阳子是玄阳宗的开派祖师呢!
这让夏凡都不禁怀疑云霄殿给玄阳子命名的时候是否存在着故意的成分。
看薛泽的意思。
他好像是秘密投效了玄阳宗,而樊兄应该是来与他接洽的。
敢情薛泽是要当二五仔啊!
不过想想也正常。
柳红袖透露过薛泽曾是镇武司的人,尽管他已经脱离了镇武司,问题是镇武司却依旧抓着他的把柄,迫使他不得不继续为镇武司效命。
薛泽若想摆脱镇武司的掌控,又能不惧阴煞宗的威胁。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给自己找一个更大的靠山。
相较于自由与满门的性命安危,这土皇帝不当也罢。
当夏凡从殷隆口中得知他是奉阴煞宗之命前来杀死薛冉的时候。
他下意识便怀疑是朝廷在卸磨杀驴。
问题是到头来薛泽没死,镇武司的人反倒死光了。
别忘了。
明面上薛冉也是镇武司的人。
这是否说明,朝廷没有出卖薛泽?
毕竟他们手里还掌握着薛泽的把柄,没道理这么急着卸磨杀驴啊!
想不通。
夏凡也没有多想。
反正死的是镇武司与薛泽的儿子,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只是——
他刚收的马仔柳红袖似乎要有点麻烦了。
谁让薛冉好死不死死在了莺莺藏身的别院,万一薛泽追查起来,柳红袖肯定难辞其咎。
当务之急。
他必须先去提醒柳红袖一声。
“薛兄,你刚才有感应到什么?”
一艘飞速行驶在云梦河的船只上。
站在船板上的樊兄若有所思地遥望向远处漆黑的江面道。
“樊兄,江面上有什么古怪吗?”
心不在焉的薛泽回过神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
樊兄摇摇头道。
刚才的一刹那。
他敏锐感应到远处江面有什么东西掠过,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兴许是飞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