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东彩菱却没有理会裘颢,而是将目光放在了下手位置老神在在的东韫与东云桥。
“这是考虑到在场宾客的想法,而不是我们的想法。”
东韫缓缓开口道。
“抱歉各位,妾身夫君确实身体抱恙无法前来,还望诸位能够多多海涵。”
东彩菱当即拿起重新斟满的酒杯站起身来,再次朝着大殿里的众人敬了一杯酒。
“妾身暂且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不得不先告退一步了。”
说完。
东彩菱便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
“彩菱!”
裘颢见状。
立刻神色严肃地上前拦在彩菱面前。
“你太失礼了。”
“叔父,还请让开。”
东彩菱目光平静地看着裘颢道。
“不要让诸位宾客看了笑话。”
“彩菱,宴会没了主人,宴会还是宴会吗?何况叔父可未曾听过庄里有什么急事。”
一旁东韫淡淡道。
“三位叔伯,今日你们是想存心刁难彩菱吗?”
东彩菱声音一冷道。
“彩菱,你误会了我们,由始至终,我们只是想让你的夫君出来与各位宾客见上一面,但似乎彩菱你的反应却过激了一点。”
另一边的东云桥慢条斯理道。
“阿超!”
东彩菱沉默片刻道。
“夫人有何吩咐?”
阿超上前一步低声恭敬道。
“叔父,不要让侄女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你。”
东彩菱故意压低着声音道。
“你敢?”
裘颢瞬间脸色一变,目光不自觉瞄向了东彩菱身边的阿超。
“叔父大可试一下。”
东彩菱的嘴角轻轻勾起道。
“包括两位叔伯。”东彩菱一反常态的强硬是裘颢等人都始料未及的。
一时间这让他们都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东彩菱真的选择不顾情面,到时候丢脸闹笑话的便是他们了。
作茧自缚么?
本来裘颢等人不过是盘算着试探一下夏凡的根底,同时给予东彩菱一个下马威。
由此向各个宗门与修行者表明。
尽管他们承认东彩菱为林雾山庄的新庄主,但真正掌握山庄实权的依旧是他们。
熟料东彩菱反客为主。
瞬间让裘颢等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一旦他们选择退让退缩。
各个宗门又会怎么看待他们?到时候彼此暗地里的利益往来都会随之瓦解破裂。
这绝对是他们不想看到的事情。
当初东彩菱的叔叔谋害东彩菱的父亲,他们无动于衷的原因之一便是东彩菱叔叔许诺下的这份利益。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东彩菱父亲在位的时候可谓是大权独揽。
虽然身为长老的他们并不缺乏修行资源。
问题在于。
他们不缺,可他们同宗的亲友子嗣欠缺啊。
按照东彩菱父亲制定的奖惩制度。
他们同宗的亲友子嗣若想拥有更好的修行条件无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人都是有私心的。
修行者同样不例外。
正如裘颢等人想要壮大自己的宗亲宗族一样。
东彩菱父亲在位的时候。
他们只能私底下偷偷摸摸地薅山庄的羊毛。
可东彩菱父亲一死,轮到东彩菱叔叔上位。
为了得到他们的支持。
东彩菱叔叔自然是大手一挥,非但默许了他们的行为,甚至还进一步满足了他们的利益需求。
其实若是东彩菱叔叔没有死的话。
按照他的行事风格。
未来势必会将矛头对准他们。
然而天道好轮回,一报还一报。
东彩菱叔叔大业未成身先死了。
等到东彩菱王者归来。
迫于阿超与东彩菱神秘夫君给予的压力。
他们都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但他们却没有坐以待毙。
好不容易吃到嘴里的东西,有那么容易让人吐出来吗?
在捏准了东彩菱的性格后。
裘颢等人自然是作出了一番对策。
奈何。
他们没有料到。
东彩菱突然心性大变了!
甚至都直接摆出了撕破脸皮的强硬态度。
对此。
裘颢等人都不由想到了一个人。
东彩菱的这番变化极大可能便与她的那位神秘夫君有关。
“东庄主,敢问这便是您与林雾山庄的待客之道吗?”
当气氛陷入僵持的时候。
大殿内忽然响起了一个悠悠的声音。
在场众人包括东彩菱在内都不由得循声望去。
旋即便看见了一个手拿酒壶背负长剑,脸上不修边幅的中年修士摆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道。
“杜巍,筑基期修士,白浮观长老,对方曾与夫人的叔叔私交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