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不知令尊今夜有何要事如此匆忙召集吾等?”
左手便靠前的座位上,一位身着锦衣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品了一口桌边的茶水道。
“其实今夜是晚辈代表家尊召集来了各位长辈,在此,晚辈先给各位长辈赔罪了!”
说着,丁恩朝着众人躬身作揖道。
“贤侄,老夫知你向来礼数有加,断然不会无故违背礼法突然召集吾等。”
右手边一个儒士打扮的老者语气平和道。
“薛老明见,因为晚辈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知各位长辈。”
丁恩不卑不亢道。
“敢问贤侄可是关于灭门凶手的事有着落了?”
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语气平淡道。
“没错!因为晚辈确实查到了一个可疑之人,但晚辈现在却无法断定对方是否真正的灭门元凶!所以,晚辈这次召集各位长辈前来,目的便是为了共同见证一件事情……”
说完这里,丁恩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中人的每一个反应。
“他,究竟是不是晚辈怀疑的真凶!”
“什么?贤侄,你怀疑那个凶手便在我们之中?”
左手靠前位置的富态中年男子瞬间惊呼出声道。
闻听此言,在场中人都不由神色紧张起来。
“贤侄,你真的确定凶手便在我们之间吗?”
一个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突然质问道。
“所以我才需要各位长辈的见证。”
说完,丁恩忽地拔出长剑指向了一个人。
“晚辈怀疑的凶手便是他!”剑锋,指的正是左手位上的富态中年男子。
“贤侄!你这是何意思?”
剑锋所指之下的富态中年男子登时激动地站起来道。
“晚辈既然敢于指认贾公便是凶手,自然不会无的放矢。”
丁恩目光漠然地盯视着面前的富态中年男子道。
“哦?如此说来,吾倒想听听贤侄的高见!”
富态中年男子气极而笑道。
“诸位尊长,接下来请听晚辈娓娓道来,晚辈是为何怀疑贾公便是凶手?”
但丁恩却没有理会对方,反而先向其余在座的长辈告罪了一声。
见周围长辈都没有发声,丁恩才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富态中年男子身上。
贾公。
贾元礼。
涪安县大族贾氏的当代家主。
“敢问诸位长辈可还记得第一起灭门惨案发生在何时?”
丁恩一开口便抛出了一个问题。
“上月初七。”
场中那位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立刻道。
“那么敢问贾公,上月初八您在何处?”
丁恩朝着那位男子点点头,紧接着便把问题掉转向贾元礼。
“上月初七,吾正在府里休息,想必各位都清楚,在下前两月便远赴府城为知州大人贺寿,直至上月初五方返回家中,由于旅途劳顿的关系,所以那两日吾一直都在府中休息,这点贤侄大可向吾府上之人求证。”
贾元礼稳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瞥了眼依然拿剑指着自己的丁恩冷哼道。
“但晚辈却听说,初六那天晚上,您却突然命令所有下人不得靠近书房打扰,甚至还专门命令护院看守在书房之外,敢问贾公可有此事?”
丁恩神色平静道。
“确有此事。”贾元礼大方承认道。“因为那夜吾年轻时留下的暗疾发作,所以必须要安心运功调养,所以吾曾特意交代家人与下人不得打扰。”
“那上月十八呢?贾公莫非又暗疾突发了?”
丁恩淡淡道。
上月十九是第二起灭门惨案发生的时间,而十八那天夜里,贾元礼再次借故躲在书房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上月十八乃是吾家中祖母的忌辰,不止是吾,吾全族人都在祭奠哀思,想必诸位当时同样非常清楚。”贾元礼神色如常地看向周围的人道。
“确有此事。”儒士打扮的老者点头道。
“长辈忌辰祭奠哀思乃是人之常情,晚辈自然可以理解。”丁恩突然冷笑道。“但上月二十三,这月初三,请问贾公当夜又在何处?”
不等贾元礼开口,丁恩便直接道。
“上月二十三夜里,贾公再次把自己锁在了书房,而初三那天,也是最关键的一天,贾公那夜又在书房里干什么?”
“呵呵,贤侄,所以你就因为这点事情才怀疑吾的吗?”
贾元礼心里毫无波澜,甚至笑了出来。
“若是只有这些,贾公觉得晚辈真的会如此简单的怀疑您便是凶手吗?”丁恩反唇相讥道。
“哦?”
贾元礼不为所动道。
“贾公,听说您上月府里死了个护院对吧?”丁恩看似不经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