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错人?”姚晟下意识盯看着白季道。“难道先生不是白季?”
“在下的确是白季,但却不是你们要找的白季。”谁知白季轻叹了口气。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姚晟完全一头雾水道。
随后白季解释了他们的疑惑。
据这位白季所言,他从未去过南溪,更没有给韦家当过西席。
他会答应见夏凡与姚晟,完全是因为一个人的关系。
而这个人正是韦安山!
“您是说韦安山曾经找过您?”姚晟愈发迷糊了。
“是的,当年确实有一个自称韦安山的年轻人找过老夫,但他在见到老夫后却表示认错人了,老夫后来才知道,当年南溪发生了两起灭门惨案,而那位韦安山的年轻人便是唯一幸存的人,他会来寻老夫,完全是当年他的家中同样有一位叫白季的西席。”白季颇具耐心道。
“他和你还说了什么吗?”
夏凡突然开口道。
“没有,在解除误会后,韦安山便离开了,从此老夫也没有再见过这个人。”白季摇摇头道。
“也就是说,当年有人冒充了您的姓名前去韦家当了西席?”姚晟顿时恍然道。
“应该是的,而且老夫当年同样受了友人礼聘西席,只不过礼聘老夫的是崮县的肖家,而非南溪的韦家。”白季缓缓道。
线索又断了。
夏凡看得出来,眼前的白季没有说谎,毕竟他说的事情很容易打探清楚真伪,周围的街坊邻居更是可以佐证。
但听完白季的讲诉,夏凡并非毫无所获。
至少他确定了那位伪装白季的西席有着重大的嫌疑。
更关键的是韦安山曾找到了这位真白季。
这是否说明,当年的他和自己一样都觉察出了端倪?可为何最后他又陷入了一心向摘星楼报复的癫狂境地?那个假白季当年究竟和他说什么?又做了什么?
而且——
他在韦安山那个荒废的家里发现,韦安山曾经极有可能经常回到废弃的家里。
因为厢房里的摆设与灰尘。
他注意到厢房的桌椅明显有人移动过的痕迹,甚至不同厢房里的灰尘深浅都不一样。
而他回老宅又是为了什么?
一团乱麻啊!
事到如今,韦安山死了,最重要的嫌疑人假白季也无迹可寻。
整个灭门案都成了一件悬案。
夏凡也束手无策了。
如果这年代有天网与人脸识别系统该多好,否则何至于让他找的那么辛苦还无功而返。
等等!
毒?姚晟非常纳闷。
因为昨天他才与尊上匆匆忙忙的来到陵县,可尊上在见过白季之后,突然又决定赶回南溪。
尊上没有说明缘由,姚晟自然不敢冒昧询问。
但他猜测,尊上或许是通过白季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果不其然。
一回到南溪姚府,尊上便命令他唤来王家少爷,以及王家少爷结交的两位江湖好友。
好在王家少爷他们尚在姚府,等到尊上见到他们,尊上的重点却放在了之前给堂兄剖尸的卢少阳身上。
尊上问了对方三个问题。
“你对毒的了解有多少?”
“如果一个人死于剧毒,死后多年的骸骨上是否会留下残余的毒素?”
“你能鉴别出毒素的来源吗?”
问完三个问题,尊上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他便让姚晟带他们前去韦安山家人安葬的地方。
城郊溪山。
“动手吧!”
夏凡神色凝重地望着眼前竖立着一块块墓碑的坟地,心里念叨着一声得罪后,他便挥了挥手,直接让姚晟带来的人掘坟开棺!
尽管掘人坟墓向来是民间大忌,可姚晟又如何敢违背夏凡的命令。
很快。
姚晟的人便从一块墓地里掘出了两副棺材,同时在卢少阳的指示下将棺材内的骸骨小心翼翼地取出,依次放在了一张草席之上。
随后卢少阳又让人洗净这两具尸骨,并让人挖出了一个土坑,里面堆放柴碳将土坑四壁烧红,之后除去炭火,土坑里倒入酒水与醋,趁着土坑里升起的热气,立刻把洗净的骸骨放入其中,最后盖上草席,耐心等候上一个时辰。
蒸骨验尸?
在旁默默放手卢少阳施为的夏凡见状,顿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咱这是在拍少年包青天呢?还是大宋提刑官呢?
这个卢少阳果然不简单啊。
对了,他们好像是出身杏林山吧?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辅助门派,学医的人不但懂得救人,更懂得杀人。
他印象就看过一个不知真假的新闻,某学医女子连捅出轨男友多少刀忘记了,但刀刀都避开了男友的要害,最后验伤还判定是轻伤,可想而知对方给出轨男友留下了怎样的心理阴影,即便是看客都会觉得汗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