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做到的?”皇帝淡淡问,伸手拿起一个福袋,打开,抽出一条佛偈,再打开一个福袋,抽出一条佛偈,看着上面一样的内容,“怎么说服国师的?还有太子?”
楚鱼容笑了笑:“很简单啊,就是去求了国师说我也想要福袋。”
国师啊,皇帝再拿起最后一个福袋,一边打开一边慢慢的哦了声:“国师这么好说话啊,福袋一个一个接一个的送,没收你点钱什么的?陈丹朱还知道被人请求的时候要收钱呢。”
楚鱼容道:“国师宽宏慈悲,听到我要个福袋,想要与兄长们一样,就给了。”
这是宽宏慈悲?一个宽宏慈悲视众生平等的国师?皇帝冷笑,楚鱼容这是为慧智和尚解围吗?分明是拉国师同罪!
他看着手里打开的福袋,拿出那五条佛偈,忽的眯了眯眼? 看了看这五条佛偈? 再看了看另外两个,然后将佛偈甩向楚鱼容。
“你就没让国师把五条佛偈也给你写好?”
轻轻的佛偈在砸到楚鱼容身上之前? 飘散在地上。
进忠太监忙俯身去捡起来? 看着佛偈,虽然只在亲王们读的时候站在后边看了眼? 但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五条佛偈乍一看跟亲王们的一样? 其实字体还是有差别? 很明显是模仿的——六皇子,这是自己写的佛偈啊。
原来是这样吗?六皇子哄骗国师只要一个福袋,福袋无关紧要,六皇子又病歪歪的很可怜? 国师就给了当哄孩子玩? 没想到这个孩子很会玩,自己写了佛偈,又耍了手段当众塞进了陈丹朱手里,让一场本安排的好好的选王妃宴,闹出了这么大的意外。
进忠太监看着跪地的皇子? 其实,也没什么意外? 一直以来他玩的都是很吓人的事。
毕竟他并不只是个皇子。
楚鱼容抬起头,笑了笑:“那样的话? 国师就真要收钱了。”
皇帝冷冷看着他:“你怎么做到的?朕知道大殿关不住你,但朕不相信? 御花园里这么多人都对你视而不见? 整个皇城都是你的人。”
“当然不是? 儿臣还做不到如此。”楚鱼容道,“其实很简单,说服那个宫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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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陈丹朱,其他人也都盯着亭子里,虽然听不到皇帝和六皇子说什么,但看到皇帝抽出佛偈甩向六皇子,神情震怒。
“这件事,该不会真是六皇子做的吧?”贤妃忍不住低声说,看其他人。
皇帝让他们退开前是说了句原来是你,但大家并没有敢往这里想,六皇子?六皇子怎么可能——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大家都看着那边,忽的看到一个禁卫走到被围着的太监宫女们中,揪出一个宫女,押向亭子里——
那个宫女!众人的视线顿时嗖的看向贤妃,贤妃的脸都白了。
“素娥她,她——”她有些慌乱的说,“她的确是我安排的啊,但,但陛下也知道啊。”
这慌乱一半是假装,一半则是真的,素娥的确是她安排的,陛下也知道,但除了她和陛下安排,太子也安排了。
难道六皇子知道了?不可能啊,她在宫里一向与所有人都和善,但与所有人也都疏离,与太子更毫无来往,这是第一次跟太子联手,不应该就立刻被人识破啊。
更何况,六皇子刚来京城,又一直关在府里,他能知道什么啊?
更令人心惊的是,素娥是她的贴身宫女,太子的安排,素娥也知道。
万一,被审问抗不过,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件事闹的陛下如此动怒,刑司那边的人手能顺利的及时的让素娥闭嘴吗?
贤妃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的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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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被推过来,直接就跪在地上,颤颤发抖。
“陛下,是奴婢将福袋给丹朱小姐的。”她哽咽说道,“但,这是娘娘的吩咐啊,娘娘说是陛下的旨意,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福袋也没有打开过。”
皇帝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但没有说话,有个身影挪过来,宫女能闻到清清的气味,就像冬天的松枝拂过鼻息间——
“素娥姐姐。”楚鱼容唤道,“你也不用替我隐瞒了,这件事就是我求你做的,这个福袋是我给你让你送给丹朱小姐的。”
啊?跪在地上瑟瑟的素娥觉得脑子有些乱,事情好像对好像又不对,这个福袋的确是人安排塞给丹朱小姐的,但不是六皇子,是太子——
“素娥姐姐,我知道你怜惜我,但现在不要瞒了,难道真要被严刑拷问你才肯说?那样的话,我也救不了你了。”
清清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素娥没有抬头,但能感觉到清冷的视线穿透到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