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玄痛,“施主身怀佛心,定然前路顺遂。贫僧在此等候施主。”
告别了方丈,徐蛰和陈翻译下山。
走到半路上,徐蛰忽然对陈翻译说:“你先回去吧,我去见个人。他也会契丹话,不用担心。回到客栈后,记得告诉萧峰昨日之事。”
“是,大人。”
陈翻译走后,萧远山从山林中出来,“聊聊?”
徐蛰朝他抬了抬下巴。
少年态度傲慢,萧远山也不恼,与他慢慢行至林深处。
“我本是萧皇后属下珊军亲军总教头,萧皇后对我有知遇之恩。你是萧皇后的侄儿,也该是我的恩人。”
“我不认识你。”
萧远山叹息,少见地露出怀念,“我已经离开辽国三十余年了,看你的年纪,应该不到二十岁。”
“不过我认识你儿子。”徐蛰说,“他莫名其妙地跑到辽国去,正巧遇上耶律重元叛乱,反叛平息之后就被陛下封为南院大王。”
萧远山一脸欣慰,“是吗?”
“你高兴个屁!”徐蛰大骂,“要不是因为他突然出现,老子现在就是南院大王!萧峰也不乐意做南院大王,他就想当个宋人,要不是因为你强行帮他回国,我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还说我是你的恩人,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萧远山被骂懵了,“峰儿害你受罚了?”
没当上南院大王,被皇帝发配到了宋国?
徐蛰像只困兽,不停地转圈圈,“这难道还不算罚吗?所有人都得了赏,只有我一个人平级变动,难道还不算罚吗?”
他越说越气,生理泪水布满了眼眶,努力睁大眼睛避免它们流出来。
萧远山可以对儿子狠,那是看到他“认贼作父”后的气愤,而且他杀的人,都与当年妻子的死有关。面对萧皇后的侄子,还是一个没长开的毛头小子,他怎么都狠不起来,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他。
“算,算。你别哭,是我考虑不周了。”
“我哪里哭了?”徐蛰瞪他一眼,转过身去,抬起袖子擦掉眼泪,“要不是因为萧峰,我还在辽国好好的做我的南院大王,哪里会跑到这里来,一句话都听不懂不说,还要留这种不人不鬼的发型。”
说起来,萧远山刚来宋国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个发型吧?
徐蛰问他,“你留头发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太丑了,真的太丑了。”
萧远山还真没什么印象。
妻子死了,他也差点死去,唯一的孩子被带头大哥抱走。当时他的心里只有仇恨,什么都不顾得,想让这些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偿命。
等他从悲伤中走出来,头发已经跟宋人差不多了。
萧远山怕他再哭,迟疑着说:“我一直躲在暗处,不曾出现在汉人面前,连饥饱都是问题,没有留意过头发。”
徐蛰叹气。
他忽然发现萧远山武功很高,人还挺好说话,一点都不像萧峰口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狂魔。试探地开口,“你愿不愿意帮我?”
“怎么帮?”
“帮我当上南院大王。”徐蛰说,“等我在宋国玩够了,一起回大辽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的时候忽然发现,徐蛰编的这个剧本莫名熟悉,再一想,卧槽这不就是金国小王爷阿康吗!
写这章之前我又脑洞大开,想开预收,是个经营模拟游戏……不是,是个经营模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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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悲痛持续的时间是短暂的,对人生留下的影响却十分深远。萧远山的余生只剩下仇恨,筹谋了三十多年,至今未能解开心结。
萧远山早已死在了雁门关,连同他的妻儿一起,如今活着的不过一具行尸走肉,就连萧峰也无法唤起他对生活的热情。
徐蛰突然邀请他一起回大辽,萧远山空洞的心里多了一丝别的东西,他有些无措,“您……可世人皆知萧远山已经身死……”
“这又如何?你儿子都可以回辽国,你为什么不行?”徐蛰满不在乎说完,忽然眯了下眼睛,“该不会你在宋国呆的时日太久,已经不把自己当做契丹人了?”
“我从未这样想过。”
“那就好。就这么说定了,等事情结束,我们一起回大辽。”徐蛰说,“你躲在藏经阁里做什么?”
萧远山道:“我意欲学习少林寺武功。昨日遇到的另一人名为慕容博,乃是姑苏慕容复的父亲。他诈死多年,一样躲在暗处偷学易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