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怔了下,急忙道:“不,这是有原因的,请听我解......”
弗米亚耐心耗尽了,连连挥手:“吵死了~吵死了~~格伦德,快快让这骗子闭嘴!”
格伦德走前一步,举起比常人还要粗壮好几倍的手臂,往‘虫子’细长脖子上抡了一把,只听‘咔擦’一声,‘虫子’的脖子就折断了,歪斜地挂在肩膀上,身体也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主人,它永远闭嘴了。”格伦德傻笑着。
“干得好。”弗米亚敷衍地称赞着。
他闻到了鲜血的气息,一股可怕的食欲直冲入脑,他看着‘虫子’的尸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嗷~’
弗米亚发出一声如野兽一般的嚎叫,朝尸体扑了过去,用手抓、扯,用嘴撕、咬,狼吞虎咽。
一场恐怖的血肉饕餮,足足持续了半小时才结束。
‘虫子’不见了,地上余下一滩鲜血、几条肠子,一堆嚼不碎的白骨。
终于.......终于......弗米亚暂时打退了饥饿之火,欲望消退,理智重新回归。他擦干净脸,招呼幽魂仆从帮他换了身衣服,又将一根粗壮的大腿骨扔给一旁垂涎欲滴的格罗德,而后,他拿出一根银牙签,悠闲地剔起了牙缝中碎肉。
“夏尔王族......还叫爱丽丝.......呵呵~装成谁不好,偏偏装个名人......不过,肉倒是挺多的。哦,对了,昨晚还跑了两个战士。”
弗米亚对正在啃骨头的独眼魔道:“两个战士逃出去,不是说留下了一个吗?你去,把那战士尸体带上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怎么躲过我的守卫的。”
人虽然死了,但只要尸体在,他就能让尸体开口说话。
没想,听到这话后,格罗德却站在原地没动,不,他动了,他趴在地上,神态谦卑,就好像是世上最温顺的猫咪。
弗米亚愣了下,立即就明白过来,他拿起桌上的碎骨,没头没脑地朝格罗德扔过去:“你个混蛋,你把他吃了,对不对?!”
“呜~~~呜~~~~”格罗德发出求饶的呜咽声。
“馋嘴的蠢货~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弗米亚心中的愤怒终于有了发泄口,他念头一动,空气中光影一闪,就对格罗德用了1记克罗莫古之鞭。
只一鞭,这个健硕的独眼魔就发出凄厉的惨叫,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大小便一齐失禁,空气中充满了屎尿的骚臭味。
再抽一鞭的话,估计能将这家伙的魂魄给抽散了。
“真是不经打啊。”弗米亚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了罗兰。
那小子曾经挨了他足足5鞭,非但没死,还活蹦乱跳地活到了现在。昨天挨了3鞭之后,也就喝杯酒的功夫,竟然就能爬出他的尖塔,真正是一个硬骨头。
想到罗兰,弗米亚又想到了罗兰昨天的表现,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渐渐地,他停止了剔牙。
‘虫子~呵~~有趣~真有趣。’耳语森林中,长了成百上千年的苍天大树随处可见。
大树下有小树,小树下长灌木,灌木底下塞满了野草、蕨、地衣。枯叶、草丛缝隙中,躲藏着个各种各样的虫子、野兽和飞鸟。这些千奇百怪的生命,将整片森林都塞的满满当当,形成一个与世隔绝的林中世界。
千百年来,森林中都罕有人迹,但最近些年,却不断有人进入其中,打破了持续了千百年的幽静。
这一天,凌晨四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耳语森林某处被特意清理出的空地上,一堆篝火努力地燃烧着,昏红的光线挣扎着,犹如行将就木的老者。
“咔擦~咔擦~”
一个浑身包裹着钢质铠甲的中年男人懒洋洋地靠在古榕树的气根上,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块野地薯。
时不时地,他会转头往篝火旁的空地上看上一眼。空地上有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躺着。蹲着的人身上穿着绿袍,手里端着一个木碗,正将木碗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喂进躺着那人口中。
躺着的那人,身上衣衫褴褛,面色青白,嘴里喃喃梦呓着一些谁也听不清楚的话,看面容,赫然就是从白石堡中逃出来的战士肯斯特。
绿袍人相当有耐心,他一勺一勺地喂着,一直将碗里的东西都喂地精光,而后轻轻锤了锤自己的后腰,缓缓站起身。
“米勒法师,这家伙怎么样了?”钢甲男人始终关注着这边的情况,见绿袍人得了空,立即开口询问。
绿袍人放下手里的木碗,捋了捋下巴上不多的胡须,说道:“问题不大。这家伙身体强壮地很,之所以晕迷,主要还是受伤之后,又不顾一切狂奔,导致身体消耗过大。我将弄肉汤混合驱邪药水给他喂下。肉汤补充营养,驱邪药水驱除他肩膀上的邪气。服下之后,最多半小时,他就能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