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守卫的手上,倒拖着一个灰袍人,灰袍人右胸口深深地插着一支黑色弩箭,鲜血咕嘟咕嘟地冒出来,但还没死,一双眼睛仇恨地盯着钢甲战士。
俩守卫对钢甲战士行军礼,齐声吼道:“长官!”
钢甲战士双手叉腰,眉头紧皱:“损了几个弟兄?”
其中一个守卫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吼道:“长官,冲进船舱7人,阵亡5人,毙敌一人!”
钢甲战士恨极了,他猛地抬起腿,用力踹在灰袍人身上,生生将他大腿给踹折了,他转头对身后跟上来的战士道:“把这人送去术法监管会。还有这个船长,把他送去治安厅,好好地审问!”
“是!”
几个战士冲上去,将那满嘴是血的船长拖下了船,就好像拖着一只死狗似的。
看到这里,肯斯特悄悄从板材顶上翻下来,他走到一个同样在看热闹的码头工人边上,低声问道:“伙计,我半个月没回来,这码头怎么变这么热闹了?”
码头工人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抓捕野法师?”
肯斯特对这答案并不满意:“以前也抓野法师啊,可没见这么大的动静。现在这事搞的,跟世道大乱似的,也太吓人了。”
码头工人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冷笑道:“那你还真说对了。现在就是世道大乱了。娘的,老子辛苦搬货一天,挣的钱有一大半都进了那些吸血鬼的口袋!”
他见肯斯特还杵在那没动,便道:“伙计,你也别打听了。这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被那些鬣狗盯上,就麻烦大了。”
肯斯特吃了一惊:“怎么,我好奇问下不行啊?”
码头工人左右看了眼,见周围没有守卫,便压低声音道:“前几天也有个乱打听的,这不,他的尸体还在那边柱子上挂着呢。”
肯斯特转头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的风向旗的旗杆上,赫然挂着一具尸体,那尸体已经风干了,江风一吹,便随风轻摆。从那经过的人,都纷纷绕道走。
他看得瞳孔直缩:“行,我不问了,伙计,多谢了啊。”
这码头不太平,再待下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收起满腹的好奇心,加快脚步,朝南郊赶去。“法力高速流动时,稳定的层流将会被破坏,混乱不可控的湍流将逐渐占据上风,法师借由法力感知到的世界,将出现严重的失真......”
罗兰坐在书桌上,轻声诵读著书上的内容,越读越觉得法术世界的精妙。
“这本《法力湍流与孤波》,没有一句废话,每个字都饱含着前人的精妙智慧,真是妙不可言啊。”
能在有生之年读到这样的传世经典,罗兰觉得熏熏然、陶陶然,如飘在云端,被激发出无穷的灵感。
他放下书,倒了杯香茶,细细品着,任由脑海中的灵感四处飞翔。
好一会儿,他忽然醒过神来,放下茶杯,拿起笔,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的想法。
“湍流是不可控的,但通过改变法力的流动方式,可以有效压制湍流。这么一来,就能更快、更大量地释放法力.......唔,如果将这个思路应用到燃素法术上,应该能大大提升燃素法术的绝对杀伤力。”
上一次和法师萨路德的对抗,不仅让罗兰意识到隐藏自身的重要性,也认识到,他目前掌握的燃素法术,威力还是不够强。
要不然,他释放的火焰射流,也不会被元素棱镜挡住。
‘唔~火焰射流、连珠火球结构复杂,改起来有难度,但火焰之拳的符文结构非常简单,改进起来并不困难......’
正在沉思时,他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女仆的声音传进来:“少爷,有客人找您。”
流动如水的思维为之一顿,罗兰皱了皱眉:“不是说了,我在书房的时候,不要来打扰吗?”
女仆声音传进来,战战兢兢的:“少爷,客人说,他叫肯斯特。”
罗兰心中不悦顿时一扫而空:“噢~带他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个女仆低着头站在门边,一个壮汉走进来,身上散发着浓郁的汗臭,满头乱糟糟的金发比鸡窝还乱,衣服脏地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可不就是肯斯特。
肯斯特竟有些拘谨,他腰背微微躬着,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罗兰,这才几天,你竟然住上庄园,还雇了这么多仆从.......你真是发达了呀!”
罗兰哈哈一笑,站起身,从书桌上走出来,拍了拍肯斯特微躬的背:“不过是比以前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倒把你吓破胆了?”
肯斯特尴尬一笑,稍稍放松了一些:“罗兰,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东西?你看看这漂亮的地毯、这精致的壁画,还有这水晶灯,这满壁橱的书,都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