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安全了?”盛野问,他注意到陶呦呦手臂上的漉湿痕迹,空气中透着一阵阵浅淡的血腥,她受伤了。
“是啊,我已经甩掉他们了,但是,现在您还处在危险之中,我得想办法帮您平息了体内经脉的躁动。”
盛野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继而转化为忧心,他拉住陶呦呦为自己擦汗的手,语气淡淡道:“陶呦呦,你不过是我捡来的炉鼎,我却把你卷入刚才那样的危机当中,就算是做戏……”他指尖碰到陶呦呦的伤口,被砍伤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包扎,露着狰狞的伤口。
心底仿佛被攥住一般,一阵抽痛,盛野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开口道:“就算是做戏,你付出得也未免太多。”
陶呦呦闻言睫毛低垂,她反手将盛野的手握紧掌心,盛野的手很大,陶呦呦需要用两只手才能包裹住他,她看着盛野的眼前,轻声道:“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本座并非是不信你,只是……你身上谜团太多,你又解释不清……”盛野眼神一暗,心道,若你真的清白,为何会身负阳明教派的功法,又为何总是对此避而不谈?
他心底失落,身上却一阵热似一阵。这片刻过去,更觉得身上的衣服似乎有千斤重,摩擦得他好生难受。
陶呦呦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她凑近盛野,疑惑地看着他:“宫主这是怎么了?为何脸颊如此红?”她指尖轻抚上盛野的脸颊,喃喃道:“好热,您难受吗?”
出乎意料的,陶呦呦只是碰了一下,盛野便忽然一颤,口中发出如若泣音般地声音。
他顿时脸色涨红,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草地,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
“该死的……该死的阳明教!”盛野咬牙切齿地低咒:“正经的功法不练,研究这不入流的药物倒是比较勤快!”
陶呦呦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这就是那药汤的作用,宫主,您曾经日日服药,身上的药性怕是得到了积累,如今想要改善,只有释放药性。”
“嗯?释放药性?要怎么做?”盛野仰着脸看向陶呦呦,茫然问道。
陶呦呦扑哧一笑,只觉得盛野似乎被药傻了,自己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他竟然还一副懵懂的样子。
“咳。”陶呦呦轻咳一声,缓缓道:“宫主,您忘了?”
“就像我们一直做的那样,我帮您啊。”她说着,在盛野耳边吐气如兰,盛野被那呼吸激得偏过头去,只觉得自己被那一双手揽住肩膀,就好像躺进了一泓温泉里。
陶呦呦的气味、她的手、她的话语,此刻关于她的一切一切都变作了酥骨的温水,一遍遍浇在他身上,将他缓缓融化掉。
“轻一点。”盛野克制着咬住自己的手腕,眼里水光点点,似乎是第一次在陶呦呦面前放下姿态,软声说些央求的话。
他别过视线不去看陶呦呦,任凭她在自己身上施为,只在偶尔耐不住时才哼个一两声。
那药效着实放大了感官,又令他的胸口一阵紧似一阵的胀痛。
陶呦呦去碰,他便浑身打颤,冷汗直流,仿佛那变得柔软的胸膛会被揉出什么香甜的东西一样。
盛野咬着嘴唇,咬着手腕,用一切可能的东西去堵住自己滚至喉咙的哀吟。
他不想在陶呦呦面前这样,即使是因为药物也不行。
“盛野,不要咬着自己。”陶呦呦用他最熟悉的方式安抚他,帮他排解那不得疏解的热。她已经用了自己最轻最轻的力道了,但是盛野似乎还是承受不住,即使一声不吭,眼泪也默默地一直流。
那个该死的珠儿,当真把盛野害惨了。
“乖,松口。”陶呦呦轻轻摩挲着盛野的嘴唇,试图将他的手腕从他口中解救出来。她已然看见鲜血了,丝丝殷红的血顺着他白皙的手腕一道道蜿蜒着淌下来,滴在他素白的衣襟上。
盛野的眼眶也是同样的红,那眼神像一头幼豹,漫无目的地威胁着空气,又惶惑无助地显出些哀愁。
“唔。”感受到陶呦呦要他张口,盛野闷哼一声,摇了摇头。
他会喊出来、会叫出来、会不受控制地说些自己都没脸去听的话。
他不想这样,他还希望保留一些身为宫主的体面。
“听话。”陶呦呦的耐心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长河那样多,她轻声哄着,手上却用力,掐着盛野的脸颊用力一捏,便把他的手碗拯救了出来,那原本白皙的手腕上牙印明显,已然被他咬得血肉模糊。
“啧,你对自己可真是狠心。”陶呦呦说着,一个不察,却见盛野又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
“嘴巴破了还怎么见人呀?”陶呦呦轻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干杏儿蜜饯,那是她在怀疑盛野怀孕后就准备的,一直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