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顾虑到现在的境地,这可真是申姜从来没有见过的美景。
“真好看。对吧。”那个人嘀咕。
申姜趴在他旁边,点点头。
在这光晕的海洋之中,她看到一个修长的剪影。
对方悬浮在半空,衣摆飘扬。以这巨大的坑洞为背景,遥远下方的那人非常的渺小,像一只蚂蚁。
她必须要努力分辨。才能确认自己没有把别的什么东西错认为一个人。
“是鹿饮溪。只有他能施展这种大术法。我见过他一次。”她身边的人说着,嘿嘿地笑。仿佛是这并不关乎于生死,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
“你犯了什么事?捕案为什么抓你?”申姜问他。
他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大概是平躺下了:“你没有听到吗?我坠恶鬼道的仆鬼。”
“祟的仆人?”
“应该是吧。”无所谓的语气:“反正他们是这么说的。”
“那你是吗?”
“我不知道。如果我是它的仆人,起码它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什么?但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什么声音。”这个人不知道悉悉索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什么,放在口中咀嚼。听上去吃得很香。
申姜有些饿了。虽然想体面,可敌不过本能,口中不断地分泌唾液,这里安静,连咽口水的声音都无比响亮。。
昨天就只吃了半个馒头。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过于兴奋,而一点也不困,可肚子还是饿的。
对方听到了,摸索着,把手里剩余的塞给她:“吃吧,可怜见得。”
她闻了闻,很香,好像是某种植物。才吃一口,就被巨恶心的味道冲得干呕起来。
对方十分疑惑:“你吃的时候,有这么难吃吗?”
“你没味觉?”申姜边呸吐出嘴里的渣边不可置信地问。
“我吃是好吃的。”对方说:“我的味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前几天我去吃了一回以前最爱吃的阳春面,却只觉得臭不可闻。”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申姜忍不住问。
对方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
此时的孟夜也有同样的疑问。
霓虹灯光影从窗外投进来,闪烁着照在一具失去生命的躯体上。
这是个死人无误。
而那张被光照亮的脸,看上去长得实在太过于狰狞。就算是神闭着眼睛,都无法创造出这么丑陋的东西。
丑陋到每一个细节,都让人感到恶心。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长成这样的人?
“神仆导致的?”他问身后的调查员。
对方摇头:“不。没有神仆和祟神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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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割颈而亡。
事发是因为楼下住户找物业, 说楼上漏水。物业上去敲门,发现凶手正在准备分尸。
被物业撞破后打伤了物业逃离现场。在高速路口被成功抓捕。
孟夜看完现场后,收起罗盘。从里面退出来。站在街边人抽烟。
高元则在警戒线边, 和一个法医说话。过了一会儿结束对话, 笑着目送法医离开后,才快步往孟夜过去。
“里间还有另两具尸体。一具放在从租房时就有的大冰柜里,一具折放在新买的冰箱。刑侦队那个正在进行审问。已经说好,结束就会给我消息。”
孟夜没应声,转身上车。
高元坐到驾驶位后有些迟疑,从视后镜看着后座的孟夜。
从脸上,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对于一个, 一年后就要成为祭品的人来说, 这种平静显得格外诡异。
“老板,要不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你休个假吧。”
孟夜听着, 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声。
“怎么了老板?”高元不明白。
孟夜摇头,没说话。他只是感觉自己像是身患绝症, 不日就要病逝的病人。每天, 身边的人都会用这种小心翼翼的目光看他。不论别人说什么, 在他听来, 都是是用婉转的方式提醒他,该吃吃点该喝喝点,很快就要吃不着了。
这边孟夜和高元还没到家, 就接到宋妈妈的电话。
除了申姜她们走后的第二天, 宋妈妈找他拿钥匙的时候见了一面,两边并没有太多非必要的来往。
对方小心翼翼:“孟先生,有在忙吗?”
“没有。你说吧。”孟夜侧头夹着手机点烟。
“就是门口的有个灯坏了, 我想请人来修,我可以叫人进来吗?会不会有什么不好?”宋妈妈对这个房子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女儿和申姜得从这里进出,并且暗处有坏人,所以小心翼翼,什么事都不敢随便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