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停滞在某个动作,就好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珍珠和琉璃,轻声说:“是的,他们都死了。”
声音平缓,并没有太多起伏:“之后孟园孟氏被分成两家,孟岐山去了另一个世界守在东弯,孟峻山镇守乌台。我搬到了牢山。”
“其它人呢?”申姜问。比如那个什么上清坞,比如葡萄盏,那些会脱皮、掉毛的灵修,那些孤儿、或一心向道的人。
她知道,当年发生过很大事很大的灾难,但现在的感觉却更真实。
可却带着一线希望,仍然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鹿饮溪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有修改。太长了。我先睡觉醒来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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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鹿饮溪看了一眼动作停滞的珍珠和琉璃, 敛眸看向申姜,要说什么,但随后, 他消失了。
申姜回头看,珍珠和琉璃仍然处在停滞的状态。
她走出门去, 外面的飞雪也静止了。
全都凝滞在天空。
这里就像是专门为鹿饮溪播放的全息电影,在他离开后,一切都不再运转。可也并没有消失。
申姜转身, 向济物山外去。
当她走一段后回头看,经过的地方一切如旧, 连浮空的雪花也仍在原地漂浮, 并没有沾染到她身上。
似乎她是一个幽灵。可以穿过万物, 不粘片叶。
离开济物山后, 她拿出了成人电动滑板车,赶往城中。
一路上,她发现, 不止雪花, 她几乎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比如路上的人们, 明明存在得真切,可她一伸手,就穿过了他们的身体。
她尝试走进路边关着门的茶舍,
随后发现, 建筑又不同了, 她伸手到是可以触碰到。
可是明明只是虚掩着的木门,却好像成为了坚不可摧的存在,用尽全力,也纹丝不动。连门窗上糊裱的纸, 都恐怕比金刚还要坚硬。
申姜穿过真实又虚幻的人流。
回到了割麦人的住所外。
那些邻居家的小孩,又在巷子里完耍,似乎是发生了打闹,有几个小孩凝滞在绝对不可能保持平衡的姿态。
还好,她推了推院门就应声而开。
不过院子里摆得满满当当,成筐的白菜、成刀的猪肉之类,割麦子的人正在院子里整理这些东西。袖子撸到了肩膀上,拿带子系着,使大袖不掉下来,忙得满头大汗。
抬头看她:“没想到这么快。我还有东西落在门口,都没来得及拿过来。”
申姜回头看,院子外面确实放着一个食盒,下意识地转身去拿,但食盒看着只是随便放在雪地上,却好像生了根,分毫不为所动。
“行了,没用了。进来吧。”割麦子的人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跨过了那些货物,到申姜身边,拉她进来,关门之前向外看了一眼。
申姜也回头望去。
整个世界,已经仿佛一张静止的全息画卷。
门关上将这一切挡在外面,看不到停滞的一切,那种无声的压迫感消失,两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送你走。”
割麦子的人起身去屋子里。
申姜站在院子里,四处看看,随手打开身边放着的一个箩筐盖,里面放的是腌菜。
“这都我们分开之后,你去买的?”
“不然呢?”对方高声在屋中回答:“你以为我急着去干什么。他困得越久,我过得越自在,为了帮你,可是做了很大的牺牲。”
“接下来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还能出去还是怎么的?”割麦子的人毫不在意,拿了个东西从屋里出来:“就这么过着呗。东西吃完了,就去别的梦魇看看,备点货回来。我之前都是这个梦魇晃晃那个梦魇转转,但梦魇消失就会被赶走,起码现在稳定有个家了。挺好的了。”
他兴致还挺高,就像一个终于买了房的漂泊者。
“说正事吧。出魇一般来说,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从入魇的颂言倒推。也就是说,进魇的颂言反着念就行了。但这种,几乎很难做得到。颂言自有其序,要反念有及大的抗力。所以,真正的入魇除魇士,是很少的,要么是有一颗亡命之徒的心,要么是名门大家接活很谨慎的,价钱也很高。另一种是,解了梦魇,自然就能出去。但你呢,一,进魇没有用颂言,就算有,以你的资质也不大可能念得出来。二,大魇无解。所以只能借助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