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挑起嘴角一笑,手倒是停下来了,人却慢慢地靠拢过来,在阮朝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感到耳廓一凉,似乎有柔软的东西擦过。
她的耳朵向来敏感,又没有防备,下意识叫了一下,呼吸瞬间乱了。
那头正在说话的郑邺停下来,迟疑了一下才开口,“朝夕,出什么事了吗?”
阮朝夕忙调整了一下呼吸,“没事。”
郑邺沉默一秒,忽然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我在医院露台上接电话,刚才有只飞蛾扑过来,吓了我一跳。”
郑邺笑笑,“行,那你赶紧进去吧,我就不拉着你多说了,再联系。”
“好,拜拜。”
挂断电话,阮朝夕长长舒了口气。
想到始作俑者,忍不住又抬头瞪了他一眼。
江宴嘴角噙笑,一手揽住她的腰往怀中带了带,低头抵上她的额角,浓烈的目光笼罩下来,“我是飞蛾?”
“刚才谁捣乱谁就是飞蛾。”
江宴眼底笑意更深,“没想到昭姐姐口味还挺重。”
阮朝夕伸手捶了捶他,“我看是皮痒了。”
被她这么一捶,江宴闷哼一声,眉头皱起,露出痛苦的表情。
阮朝夕吓了一跳,“怎么了?扯到伤口了?”说着,急忙想去看他的伤口。
只是,还没低头,就被江宴一把抬了下巴,她一抬眼,就撞上江宴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知道自己上当了。
“嗯,扯到伤口了,要亲亲才能好。”
说完这句无赖的话,也不等阮朝夕反应,就直接低头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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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阮朝夕就在医院一心一意陪着江宴养伤,各种通稿和综艺都推了,鲜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过了一段悠闲日子,甚至还学会了煲一两道汤。
不过,身为病人的江宴却没这么悠闲。
自从他正式参与世纪文化的管理后,世纪文化旗下业务拓展不少,程隐一个人分身乏术,还是有不少事需要江宴来帮忙处理。
这天,程隐来医院跟江宴讨论工作上的事,正好碰上来看阮朝夕的向安然。
两人来的时间差不多,离开的时候就一起走了。
“向小姐没开车过来?”出了电梯,程隐见向安然走的方向不是停车场,好奇问了一句。
“早上出门晚了,怕堵车,就坐地铁去的杂志社,刚才我打的过来的。”
“我送你吧,现在是下班高峰,不好打车。”
一来二去,向安然跟他也熟了,便没拒绝,坐上了程隐的车。上了车,向安然系好安全带,“程总换车了?”
“我的车送去保养了,这是江宴的。”
向安然扬了扬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像他这样的有钱人,不是一般都有好几辆车吗?怎么还要开江宴的?跟她认知里的总裁,好像挺不一样。
程隐发动引擎,侧头看向她,“回家吗?”
问完,突然想到什么,神情僵了僵,若无其事地改口又问了一句,“你家住哪?”
好在,向安然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摇摇头,“不回去,我还得回杂志社赶个稿,地址你还记得吗?上次你送我去过一次的。”
“嗯,记得。”程隐应下,往杂志社开去。
向安然从包里拿出Pad,琢磨着等下要写的稿子。
程隐看她一眼,目光微有波动。
因为是从杂志社直接赶来医院的缘故,她穿得职业干练,一身黑白连衣裙,V字领,颜色拼接很有设计感,长长的卷发扎成低马尾,耳边玳瑁圆形耳坠微微晃动着,发丝的遮挡下,隐约露出一点娇艳红唇。
好像每次见到向安然,她都是这副精致妥帖,无懈可击的样子。
唯一一次见她素颜,好像是……
去年阮朝夕生日那晚,他们都喝多了,他送向安然回去的时候,不小心睡在了她家,第二天起来后,他见过她卸妆后的素颜模样。
其实她素颜也很漂亮。
只是,身在时尚行业,也许她的妆容和穿着,就是她对外示人的战衣吧。
自从知道向安然的家境之后,他对她的感觉有了丝微妙的变化。
他向来就不喜欢这些富几代政几代,可向安然明明出生优渥,却还每日这么努力打拼,让他不得不承认,他以前的想法,确实有些狭隘了。
正巧是红灯,程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看着向安然的时间不自觉久了些。
察觉到她的目光,向安然抬头朝他一笑,姿容明艳,“怎么?程总,我脸上有东西?”
程隐眸光一晃,收回目光,“没有。”
“那程总怎么看着我看呆了?”说到这,向安然故意顿了顿,拉长了语调,“难不成,程总是觉得我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