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逼近练溪川和修灼,?应独醉的披散的长发和衣袍无风自动,?原本阴柔的嗓音此刻有些嘶哑:“你是什么意思?”
??“嫣儿分明是因为寿元耗尽,?方才……”
??练溪川却不耐烦地打断道:“应门主真的这么想吗?”
??“若仅仅是寿元耗尽,她的神魂早就应该转世了。以应门主对尊夫人的重视,?恐怕一直都在寻找她的转世吧。”
??“不过……”
??“你没找到,?对吗?”
??应独酌已踱步至练溪川跟前,他俯视着对方道:“你能猜到这些,倒也是心细。”
??“但那又如何?顶多证明嫣儿尚未转世罢了。”
??练溪川却嗤笑一声:“我虽然不知尊夫人何时羽化,?但看您这副急迫模样,少说也有千年了吧。”
??“上千年都未能转世,您觉得她还有可能转世吗?”
??侧头躲过应独醉因愤怒而发出的攻击,?他自顾自地继续道:“您和我急眼算什么能耐,又不是我害死了尊夫人。”
??“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我相信您也有所猜测吧?”练溪川的食指向上点了点:“除了它,?还有谁有如此本事?”
??“您存世万余载,?多少有些察觉,?这修真界不太对劲儿吧?不然这门派,为何叫逆天门呢?”
??收回伸向练溪川脖颈的右手,应独醉强压下胸口郁气,眼眸中血色褪去:“你知道了些什么?”
??练溪川嘴角勾起细微的弧度,得意地挑眉:‘上钩了。’
??“我知道很多,既然打算同应门主合作,?自然要如实道来。”
??紧接着,练溪川便将他和修灼的推测简单地总结概括了一下,只不过但凡涉及到自己的信息,他都会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省得被应独醉听出什么来。
??说到最后,他抿了口自带的茶水,总结道:“天道肆意妄为,导致修真界邪秽之力暴涨、怨气和煞气肆虐,这些飘散的负面能量对我们这群修者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那些亟待转世的脆弱魂魄来说,便是致命的毒药了。”
??“道天门曾允诺你复活尊夫人,但他们本身不过是天道走狗罢了。而天道,却并非无所不能。”
??“若天道真有那么能耐,早就直接将你我打杀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我相信应门主也懂得这些道理,不然岂会听我讲完这些话?”
??应独醉却冷笑道:“所以呢?如果你说的为真,吾更不应该同你合作了。”
??“按照你的说法,焉儿既不能转世,又不能复活。而吾同天道争斗,就算他奈何不了吾,吾亦奈何不了它。如此,吾何必做些无用功。”
??练溪川却仍是那副从容姿态:“若是能够及时扭转规则,说不定能弥补以前造成的影响。”
??“如果事成,乃是大功德。种好‘因’自然得好‘果’,哪怕不能复活尊夫人,但尊夫人飘散于修真界的神魂兴许有机会重新聚拢,或许还可以转世。”
??“和道天门许下的空头承诺相比,我所说的显然更切实际些吧。”
??“而且,我亦不要求应门主亲自出面同天道作对,只希望您能在暗中给予我些支持罢了。”
??沉默着和练溪川对视许久,应独醉忽然开口:“说说看,你需要吾如何支持你。”
??‘这算是成了。’练溪川轻呼一口气,将茶盏放在桌面上,站起身:“我要加入道天门。”
??“应门主和道天门打了近万年交道,定然比我更了解这个门派。”
??应独醉挑眉,表情玩味:“怎么?”
??“打不过它就加入它吗?”
??练溪川歪歪头,转而道:“应门主,我有自己的打算,不方便透露。”
??“哦?”嗤笑一声,应独醉嘲讽道:“如此防备吾还同吾说这么多,你就不怕你前脚离开逆天门,吾后脚就将你转手卖给道天门么?”
??始终未开口的修灼闻言笑笑,坦然道:“怕。”
??“可是怕又怎样?怕就要束手待毙,任由天道欺凌吗?”
??“更何况,应门主怎么知道我和溪川没给自己留后手呢。就算你将我们的行踪卖给道天门,逃脱的自信,我们还是有的。”
??应独醉踏上白玉石阶,身后无尽血海转瞬被收起:“想进道天门是吧?”
??“算你们找对人了。”
??扔给练溪川一个做工精致的储物袋,他解释道:“这里面有两件黑袍、两块身份名牌、两块玉简、一张面具和一对耳坠,分别属于道天门的黄三和黄二十九。”
??“道天门屹立修真界数十万年,门内子弟身份错综复杂,不仅包含妖、鬼、人、魔,连邪修都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