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和她爹一起说好的，她还说要让她爹看看她有多棒。
余棠心想，在Z市就在Z市吧，多住校少回家就好。
反而是戚珂，“宝宝要不要去B市？”
余棠满脸茫然，没想到戚珂会主动让她离开。
戚珂不动声色，温温润润的，“去看看不同的风景也好，而且B大的师资力量也很棒。”
见鬼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余棠瘪瘪嘴，抱着笔记本电脑回了卧室，软糯糯的，“才不听你的。”
戚珂无奈的笑了笑，在余棠转身走的那一刻，卸下所有的伪装，心事重重。
徐誉的话还在耳边，病情恶化的越来越严重。
他好多次都想要把她锁起来。
他会伤害到她。
他捧在心尖上的宠爱，怎么舍得伤害？怎么能去伤害？
放她离开，离的远一点。
至少，能给他一些时间去治病，拉开些距离保护她，也治治他的偏执。
余棠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戚珂的怀里。
就只是单纯的相拥而眠。
戚珂见她醒了，调整了下姿势，拦着她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睡的舒服吗，宝宝？”
“挺好。”
余棠不自觉的活动下脚腕，总觉得那里随时会多出一条铁链。
“我昨天的建议，宝宝觉得怎么样？”
“挺好。”
“早上喝粥，行吗？”
“挺好。”
“……”
复读机吗？
戚珂下床去穿好衣服下楼买粥，等回到房间的时候，余棠趴在床上又睡了过去，软乎乎的小脸陷在枕头里，红唇微嘟。
把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指尖拨开她散落在脸颊的青丝。
像以前在小公寓里面一样。
戚珂端着粥进卧室的时候，余棠又迷迷糊糊的将睡过去，把粥放在桌子上，俯下身低声说，“宝宝，吃点东西。”
余棠累的要死，腰酸背痛的，只想在床上躺尸，小声嘟囔，“不要，我好累，想睡觉。”
身边像是有个苍蝇一样嗡嗡乱叫，余棠觉得烦躁，翻了个身，脚踝处铁链的触感，和轻微清脆的响声，让她猛的清醒。
戚珂的掌心落在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光滑嫩白的后背，星星点点有他留下的吻痕，俯身吻在她精致的蝴蝶骨上。
很清晰的感受到身下人完全僵硬。
“老公，我，有点累，可以等晚上吗？”
他的指腹还摩擦着她的蝴蝶骨，带着薄茧，引起身下人一阵颤栗。
戚珂突然就清醒了些，他吓坏她了。
这么多年，他早就把她宠的无法无天，一直是当祖宗一样的供着。
可现在，她小心翼翼的哀求他，没有半点以前的张扬活力。
轻轻抱起她，“乖，喝点粥，早上不吃饭对身体不好的。”
男人眉眼温和的一口一口喂她喝粥，似乎从兽进化成人。
余棠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戚珂的身影了，随意披了件衣服下床，桌子上有一张字条。
#粥在保温盒里，记得吃。#
余棠愣了很久，字条在手里慢慢变皱，最后团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下午的时候，学校的校长突然打电话让她回去上课。
也真是足够见风使舵的。
余棠闲着也无聊，索性就回去上学，只不过寝室里的床位因为她太长时间没来上学，所以给了别的同学。
毕竟资源要有效利用的。
校长笑嘻嘻的模样和上次简直是天壤之别，“对了，余棠，咱们学校有一个去美国交换生的资格，三个月左右，你考虑考虑？”
余棠哦了声，低头思索了会儿，“我去。”
戚珂都费心费力到这种程度了，她也不想在国内和戚珂耗着，走了也好。
散心。
只不过，如果能忽略戚珂为什么让她离开，心情大概会更舒服吧。
他的底线在哪里？
牵扯到余棠，所有的都是底线。
离的远一些，多少对戚珂有些限制作用。
对余棠另类的保护。
戚珂下午工作的时候，前台小姐说他老婆给他送蛋糕了。
亲自下楼，没有见到余棠，是罗艺。
“戚总，这是我们老板亲自做的，店内新品，七颗糖系列，特意没加奶油。”
戚珂嗯了声，小心翼翼的拿着蛋糕，回到办公室。
七颗糖系列。
从第一颗到第六颗。
从带着浪漫主义的甜蜜慢慢化为难以琢磨的苦涩。
七颗糖，还差一颗。
第七颗。余棠去美国那天戚珂没有来送机, 她回头确认了好几眼。
确实没有戚珂的身影。
一场没有戚珂的流浪。
她对戚珂的感情很复杂，十二岁初见，他在她家后花园打架，当时她问她爹, 打架的男人是不是特别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