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骗你的。”明瑶怕他不信,又重复了一次。
岑黎洲听了,张了张嘴,最后依旧没有反驳。
她骗了。
五年前的那天,说好了晚上等他一起吃饭。
可是等他从学校回来以后,她人就不见了。
连同她的行李。
将他一个人抛弃在了公寓里。
再也没有回来找过他。
她这个骗子,明明就骗了她。
可是他还是好爱她,还是不能没有她。
就算她再骗自己一千次,他还是愿意选择相信她。
时间过去了很久,明瑶从他怀里出来,搁置的问题到了该弄清楚的时候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明瑶继续之前的那个问题。
岑黎洲如实回答:“那天晚上,你突然走了,我不查清楚,害怕你哪天又像那天一样突然消失。”
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害怕她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岑黎洲慌忙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担心你。”
虽然他害怕明瑶因此生气,但是他并不后悔,如果不是这次意外。
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家里的事,也不会知道她这几年受了多少苦。
在查到这一切的时候,岑黎洲心里最多的是对明瑶的心疼。
可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一点点责怪她。
准确的说是责怪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可是他更多的还是怪他自己。
怪自己没能让她觉得可以依靠。
“我没怪你,我只是想知道,那件事有没有很麻烦。”
明瑶知道那家人的牛皮膏药的性子有多严重。
他和她爸妈说的那些,肯定是他简略许多的说辞。
她想从他这里听到最真实的答案。
“我和叔叔阿姨说的就是真的,我没有骗他们,那家人就是是欺软怕硬,在我合作方公司底下工作的那个是他们家唯一的经济来源,他们不会拿这个冒险。”
只不过为了让合作方公司不要辞退那个男的,岑黎洲在合同上让了两分利而已。
不过这些,明瑶不需要知道。
这世上有一种人最是恶心,一边耀武扬威踩着法律的边缘欺负着“打不过”自己人。
却在见了那些人身边忽然站了比自己更有权势的人后,又能死皮赖脸的摇尾乞求饶恕。
“那你那个合作方会不会以此来要求你在合同上让步?”
明瑶不是傻子,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援助。
对方既然知道了那家人是个毒瘤,却不辞退那家人的儿子。
这里面除了他们的合作关系,岑黎洲肯定许诺了对方其他好处。
岑黎洲知道这些瞒不住她,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反应过来。
在明瑶的注视下,他缓缓摇头,否定:“你放心,岑氏的合作方有很多,不缺他们那一家,但是他们却很缺岑氏,这点忙他们还是愿意的。”
“真的吗?”明瑶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有点对。
岑氏涉猎业务项目广泛,资金链雄厚,按道理是应该别人巴结着岑氏才对。
“当然。”岑黎洲重重肯定道。
确定不会她家的事情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后,明瑶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她之前已经愧疚过他一次了,明瑶不想再欠他什么了。
那样就对他太不公平了。
弄清楚这一切后,明瑶才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
外面已经黑透了,夜晚的城市只剩下各色各样的霓虹灯闪烁。
明瑶收回目光,问他:“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岑黎洲闻言,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微垂着眼睫,盯着她随风飘荡的裙摆,眼色变了变,随后低声商量着:“我不能留下来吗?”在长达一分钟的静默之后, 明瑶出声:“我这里只有两个房间。”
岑黎洲:“……我知道,我不做其他的。”
就算他想做点什么,也不会在这里。
毕竟他没有让人听墙角的这个喜好。
明瑶:“……”
空气突然安静。
明瑶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好。
眼见着外面天色越来越暗, 眼前的男人却不愿意离开。
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岑黎洲很听话的,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虽然偶尔他也会莫名其妙地生气,可是最后都会无条件地顺从她。
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他变成娇气又无理取闹的那个了。
沉默了良久, 明瑶最终还是妥协了:“可是这里没有你的换洗衣服。”
“我让人送过来。”岑黎洲赶紧道。
明瑶:“……”
所以既然能让人送过来, 为什么不能直接回家。
而且让人送过来, 人家还得回去, 一来一回多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