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世事真是神奇,我都还没做爹呢,反倒先当起爷爷了。”
白浅当然不知自己正被祝诚一番评头论足,只期期艾艾地巴望着洞府,心里想着两万年与师傅相处的点点滴滴,发誓日后必定勤学苦练,再也不让师傅担心,更不会让师傅因自己而受伤。
“十七,你怎么在这?快回去休息,师傅好不容易助你渡过天劫,可莫辜负了师傅的一片苦心。”大师兄叠风寻了过来,便要将白浅带回洞府。
“不,我要为师傅护法。”白浅推开叠风的手。
“满分,满分。这般重情重义,你大伯我认定你了,侄媳妇。”祝诚见白浅这般在乎墨渊,心下里对她更为满意。
“不过身体最是要紧,刚飞升上仙还是好生将养着吧。”祝诚大手一挥,白浅则晕厥了过去,在叠风看来她是伤心过度才导致的昏迷。
“十七啊十七,你让师兄说你什么好。”叠风长叹了一声,俯身抱着白浅回了洞府。
祝诚回到墨渊床边,对他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她不会有事,你顾好自己就行。”临了还补了一句“成婚一事不急。”
墨渊闭上了眼。
心累。
墨渊的伤势还需养几天,祝诚也不再守着而是来到了莲池。
金莲今日却是蔫儿蔫儿的,全无前日里那般神采,见得祝诚过来更是将自己埋进水里。
“怎么不开心了?”祝诚见得金莲无神采,言道:“是见着你大哥受伤跟着难过呢?无需担心,他今日虽受了些皮肉之苦,却得了个美娇娘,那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再说有我在,他那点小伤我分分钟就能给治好。只是如此一来,少了段白浅在你大哥床前嘘寒问暖、端茶递水的戏码,感情难免不够完满。”
“你小可能不知道,这在床边伺候最是能培养感情。你那大哥虽被天族捧上天,成了什么劳什子战神,却是个于感情一道一窍不通的木头疙瘩,明明心里有这白浅却拖了这两万年不曾表露,还非得你大伯我亲自出马来捅破这层。”
“你出世后可别学你大哥,要多学些甜言蜜语、醉人情话早日里娶妻生子,也免得大伯我操心。”
“你怎么还埋在水里,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祝诚有些不高兴,感情自己方才嘚吧嘚、嘚吧嘚那么半天,这小子竟是听也没听。
“哗哗哗……”金莲不开心地在弄水。
如果他有心的话,现在心已经‘吧唧’掉在了地上,还被祝诚狠狠踩了一脚。
谁要听你说这些!
那白浅明明就是我瞧上的媳妇,自打她拜入昆仑虚以来,每日里都来照顾我,与我嘘寒问暖、端茶递水,只等着我化形出世便将他娶了。
缘何你要来横插一脚,还要让她与墨渊成对?
哼!
还盼望着我早日成亲,我这还没出世呢就有人来抢我媳妇,还是你帮着抢的,我自孤独终老算了。
你走开,别理我,我想静静。祝诚这位操心的大伯,哪里会知道两个侄儿想法,只以为自己明察秋毫、洞悉世事。
三日后。
“司音。”一道声音自昆仑虚山下传来,悠悠然传进了祝诚耳中,而后又传到了为墨渊端茶递水的白浅耳中。
白浅此时正给师傅喂汤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唤自己,下意识回头去看,却只见得身后空空荡荡,全无半个人影。
“咳咳咳……”
这毛糙的小狐狸,手里正拿着药匙给墨渊喂药呢,她这么一回头免不得手下失了准头,将那药匙杵在墨渊脸上。
“啊呀,师傅对不起。”白浅急忙去找手帕为墨渊擦脸,一边骂自己蠢笨,连照顾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说要报答师傅恩情呢。
“司音!”山下再次传来呼唤,白浅因心中自责却是没听见,反倒又传进祝诚耳中。
“谁人找我侄媳妇,好生讨厌。”祝诚心中些微不爽,好不容易给他俩创造这么个好机会,为此还特地给墨渊下了禁制不让他说话,这到底是哪个讨厌的小鬼来打扰。
祝诚气愤地将手一抚,莲池池水中便出现一幅画面,有一名身着红衣的美男子,正在山下声声呼唤着司音。
“原来是他。”祝诚认出来,这男人不就是前几日与白浅同床共枕的,翼界二皇子‘离镜’吗。
“糟糕,他来找小狐狸不会是想着私奔吧?是了,是了,我那侄儿喜欢小狐狸,可小狐狸却不见得喜欢他,更多的还是师徒情分。”想到这他不禁觉得自己安排白浅来服侍墨渊,是个顶绝妙的主意。
“小狐狸能与这离镜和衣而眠,两人关系必然不一般,看他能追上昆仑虚这作派,必是个擅于风月的,难不成两人已是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