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契约赔偿一百两,我已经赔偿过了。
至于周青所言的考学一案,那时候周远与我,尚未成亲,这件事,我不了解,不便下结论。”
说罢,三小姐朝着京兆尹一福。
“我还要回去照顾我父亲,就不留下来了。”
京兆尹颔首,正要说话,周青却是身子一横,挡在了三小姐背后。
“三小姐这就想走吗?只怕还是不太可能。”
端康伯府三小姐看着周青,默了默,道:“红莲虽然是我的婢女,但是并非我指使她做出如此事情。”
“我知道。”
“那你还有什么理由拦着我?”
周青就痞笑道:“当然有!周远有多穷,我一清二楚,但是,周怀海赔偿给我的那些银两,周怀海在清河县置办房产的那些银两,全部都是周远给的。
我想知道,这些银两,从哪来的?
按照三小姐您的话说,那时候,你们还没有成亲呢!
所以,也就必定不是你给的了。
而他一个京卫营的普通巡卫,俸禄没有这么多吧。”
“我孙子有本事赚钱,你就嫉妒眼红要害他,你不得好死!”孙氏又急又气,朝周青扑来。
这下周青没躲。
让孙氏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
打完,孙氏还要抓着周青再打,周青却是转头朝京兆尹道:“当堂行凶,大人,请问是什么罪?
这个,不用民女再提供人证物证吧?”
京兆尹只觉得有些上不来气。
周远这个奶奶,脑子有病吗!
惊堂木一拍,“来人,将孙氏给我拿下!”
立刻便有两个差役上前,吓得孙氏哇哇就乱叫,“三小姐,三小姐救我,三小姐。”
端康伯府三小姐被孙氏吵得脑仁疼,没有多看她一眼,抬脚就要走。
周青拦住她的路。
“我的问题,三小姐还没有回答呢。”
三小姐便道:“恕我无法回答,我说了,那时候我和周远尚未成亲,他做什么我一概不知。”
周青立刻将身子一侧,让开路。
“很好,三小姐这话,今儿我们可是都听到了。
成亲钱,周远的所有经济来源,都与三小姐无关,是吗?”
周青这声音扬的极高,因为涉及周远,不少喧闹的百姓静默下来朝端康伯府三小姐看去。
端康伯府三小姐明知周青这话极可能就是个大坑,但是,此时此刻,她别无选择。
她总不能说,尚未成亲,她就一次又一次的给周远钱花吧!
“是!”
捏着帕子青着脸,三小姐道。
说完,抬脚就走。
这次,周青没拦。待到端康伯府三小姐一走,周青转身朝着京兆尹行礼。
“今日之事,还望大人给民女一个公道。”
京兆尹坐在明镜之下,只想骂娘。
你哪里不公道了!
但是,他不能骂娘,还得审案。
好在一点,因为周青扯出了周远的旧案,反倒是今日的事他算不得得罪了端康伯府。
哎!
做人好难啊!
做个官,更难!
不过,做老百姓更难,这么一对比,还是做官好了。
扫了一眼外面闹得不可开交的老百姓,京兆尹默默叹了口气,又拍了惊堂木。
“堂下犯人红莲,孙氏,可是知罪?”
“奴婢知罪。”红莲耷拉着脑袋跪在那里,老老实实认罪。
低着头,看不清她到底什么表情。
倒是孙氏,吓得有些全身发软。
她从来没想过,她会被差役押住。
京兆尹望向孙氏,“孙氏?”
孙氏一个激灵,“我……我……”
我了两声,膝盖发软,瘫在一旁衙役身上,吓得说不出话。
京兆尹便道:“当街羞辱他人,按罪,掌嘴十次。”
一听这个惩罚,孙氏又缓过一口气。
掌嘴啊?
吓死了吓死了。
孙氏感觉,膝盖似乎又有了一点力气。
待到她才要从衙役身上自己站起来的时候,京兆尹又道:“孙氏当堂殴打原告,扰乱公堂,杖责十。”
孙氏才有力气的膝盖,嗖的又软了。
十板子!
她可是见过打板子,脱了裤子露出屁股打。
且不说疼,单单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要露出屁股,孙氏就觉得天旋地转有点想晕。
但是,又偏偏晕不过去。
就那么心惊胆战的被架着,仿佛被放在油锅上生煎似的。
京兆尹语落,看向周青。
周青就一甩手中的契约纸。
“按照这纸上的约定,还望大人帮忙催债。”
京兆尹嘴角一抽,“本官并不知道周怀海买通宣府知府一事,更不知道周怀海陷害周怀山一事,所以,还望周姑娘体谅,此案不在本官职务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