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国使团如坐针毡的迎接着来自对面的各种目光打量,每一道目光都在诉说着同样的疑惑:到底,举不举?!
七皇子安耐不住心头火气,直接朝太后看去,“看来贵朝对两国联姻当真是没有诚意!”
太后有苦难言。
这个时候,她甚至连开口都没有立场开口。
开口怎么说?
说我们非常有诚意?
可底下一片朝臣都在说七皇子不举,她要是在这种情况下笃定的说一定联姻的话,那才真是蠢!
可要是不表态,那和南诏国的达成的协议岂不就是落空。
皇上不急不慢的端起茶,抿了一口,悠哉朝太后看去。
皇后不忍心太后为难,朝苏珩瞪了一眼,让苏珩开口。
苏珩从头到尾都不赞同联姻,此刻得了皇后的眼色,无奈叹了口气,朝南诏国七皇子道:“今儿是接风洗尘宴,咱们歌舞还没有欣赏呢,听说殿下极喜欢霓裳羽衣舞,宫里的舞娘特意准备了。”
这是给南诏国七皇子递了台阶。
这话,也只有他适合说。
太子是明和的亲哥哥,皇后是明和的亲母后,面对这位可能不举的女婿,他们谁都不适合表态。
而苏珩,不论是身份还是地位,最恰当不过。
南诏国七皇子也准备接了台阶下,毕竟他也不想让自己举不举这种事一直搁在这里。
然而,这世上的事,不是你想不想就能如何的。
就在七皇子要顺坡下的那一瞬,周怀山再次精准截胡。
“其实草民觉得,两国联姻,我朝的诚意十足,我们要送出去的可是嫡公主,而您只是七皇子。
要说诚意,还得是您这边不太足。
除非您能证明您自己。
草民这话冒犯了,不过草民是情真意切为了公主殿下着想,而且,也是贵朝先问的草民这个问题,七殿下恕罪!”
七殿下差点当场炸了!
真的!
差点炸了!
这话题就过不去了还是怎么的?
绿毛语落,红毛,橘毛再次保持队型。整个宴席大殿透着一股往死里诡异的气氛。
南诏国七皇子感觉自己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目光,他霍的起身,寒着脸看向皇上,“这就是陛下为本王准备的接风洗尘宴?这就是陛下展示给本王的诚意?
两国建交,陛下就是如此儿戏?
贵朝泱泱大国,国子监就挑出这样一个毫无礼教粗鄙不堪的人,在这里做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
随着南诏国七皇子起身,南诏国其他使臣哗啦啦跟着一起起身。
宴席气氛骤然从诡异变成冰点。
满座宾客如若寒蝉。
周怀山眉梢轻轻动了一下。
太后黑着脸坐在高出,寒光从双眸迸射,瞪着周怀山,“来人,把这……”
不等太后语落,皇上用实际行动打断了她的话。
豁然起身?
谁不会!
都是从皇室的旋涡里摸爬滚打长大的,瞧不起谁呢!
皇上一甩龙袍,站直起来,睥睨的目光望着南诏国七皇子,淡漠道:“今儿这宴席会变成如此,究竟根源出在哪里你不会当真不知道吧?
你的人若是不挑衅在先,朕的人也不会被迫反击。
怎么,现在挑衅失败恼羞成怒了?
朕的人哗众取宠跳梁小丑,那你的人有高级到哪里去呢?
话里话外的机锋被全数怼回去这是憋疯了吗!
朕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从头到尾,朕都没打算让朕的公主与贵朝联姻,至于是谁答应你的,你找谁去吧!
别把谁都当傻子!”
说完,皇上一拂衣袖,转身离开。
走了一步,忽的又顿住,补充道:“另外,周怀山不是哗众取宠,他只是单纯的……对人下菜碟。”
毫不客气的讥讽完,皇上大步离开。
谁都想不到,宴席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闻所未闻。
这可是两朝建交的宴会啊!
皇上这么一走,不光是给南诏国使团没脸,更是直接往太后面上扇巴掌!
谁不知道这联姻是太后一手促成的。
满座朝臣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二皇子。
在皇上离开那一瞬,二皇子跟着起身,他走到南诏国七皇子对面,微垂着眼皮,带着一种痞气。
“你的人没有哗众取宠,他只是单纯的不自量力。
是谁给他勇气让他在这种场合下提到位高权重这种词呢?
羞辱谁呢?
怎么的,你是觉得我们上上下下谁都没有读过书呢还是觉得我们的智商与你们一样!
你一个外朝皇子想要在我朝的宫宴上挑拨君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