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草本盐关于atx4869到底知道多少——虽然工藤夫妻说他们已经将“新一误食了某种药物变小”这一含糊不清的信息告知了草本盐,这并不代表他可能知道黑衣组织或atx4869或者灰原哀的情况。
没错,工藤夫妻并没有说出atx4869的名字。草本盐是在生物制药等方面颇有建树的世界级科学家,在确定这人不会丧心病狂的把工藤新一的情况暴露出去之后,工藤夫妻两人正在试探着另类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比如跳过研究a药的成分直接解毒之类的。
草本盐害,一言难尽。
“我刚好开了车来,不介意的话?”草本盐掏出了自己新买的黑色雷克萨斯钥匙在指间转了转,“只是地点就需要您来给点儿建议了。”
“哈哈哈,放心吧!一定会带你去很地道的好地方!”
两人有说有笑的上了车,看起来像是忘年交一样——然而就实际年龄来说……也确实是忘年交咳
黑色跑车在隔壁阿笠家门口缓缓停下。
穿着无袖背心和短裤的栗发幼女刚打开跑车后车厢的车门,就整个人都怔住了——
一阵从灵魂深处弥漫而出的恶寒让她猛地抬头、骇然的扫过后视镜望向了驾驶座!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在反应过来之前,由于极端的恐惧,幼女已经用颤抖的哭腔怒喝了出声。
阿笠博士吓了一大跳“哀……酱?”
灰原哀立即冲到副驾驶座门口拉开车门,瞪着那个一脸愉快微笑的黑发青年,拼命的扯着此刻在她眼里仿佛世界第一待宰肥羊的秃顶男人“快跑啊阿笠博士!这家伙是——”
栗发幼女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般,猛地止住了话头,只呆呆的看着驾驶座上那个黑发的男人优雅的在指尖点燃了一簇橙红色的漂亮火焰。
那火焰稍纵即逝——也只需这昙花一现的时间,让慌不择路般的幼女因为绝望而冷静下来。
“是什么?”男人微笑着,“阿笠博士家的小孩子真有趣……你是叫灰原哀吗?我叫草本盐。”
幼女合上了嘴巴,紧紧地抿着唇,双手颤抖的握着阿笠博士的胳膊。
最终她只能咬牙切齿的顺着对方的话茬走“是,我叫灰原哀。刚刚失礼了……我认错人了。”
“是吗,看来那是个非常可怕的人呀。”
灰原哀的求生欲让她没有真的顺着男人的话、当着本人的面去抨击对方。
“如果不是情势糟糕,我甚至觉得那家伙还挺不错的。”
“原来如此。希望我对你而言也能是个不错的人。现在要上车了吗?或者你更喜欢副驾驶座?”
然后阿笠博士就被家里的小女王给丢到了车后座。
灰原哀坐在副驾驶座上,侧首打量着男人的侧脸,死咬着后槽牙,最终可算是想开了。
地狱龙舌兰是组织里无所不能的情报屋与罕见的异能力者,既然对方已经找上了门来……一切都已经完了。
——他们谁都跑不掉。
如果这是最后一餐……灰原哀眸子沉了沉,问出了一个不相干又非常应景的问题“这顿饭,你请客吗?”
不等后座的阿笠博士说什么,草本盐已经点了头“当然,你想吃什么呢,小朋友?”
“sagaya。”
阿笠博士头皮发麻“哀酱?”
草本盐很爽快的笑了“当然没问题。不过现在应该来不及预约了?”
“那就xxx寿司馆。”
“地址?”
“在……”
阿笠博士有些看不懂了。
灰原哀刚刚的反应完全就像是见到了黑衣组织的成员,但是那之后,居然和草本盐非常和谐的交谈了起来!甚至还像是对熟人一样的点起了超贵的餐厅!
阿笠博士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要变得更秃了。
这份懵逼感持续到他们进入这家老牌且昂贵的寿司店——在半开放的环境中,阿笠博士自然不可能当众询问灰原哀前后态度变化的原因。
灰原哀比起初见时整个人都快要原地爆炸的样子,目前看来已经镇定了很多。
她不清楚这是男人已经握住了她的命门所以无所谓的放任自己造作、还是男人根本不打算掺和自己叛逃的事情袖手旁观——他刚刚似乎并不想自己说出他的代号,难道说事情还有别的转机吗?
组织里有着酒名的高级干部们都有着鲜明的性格特征,唯有草本盐让她捉摸不透。
是的,他看起来确实很好说话,但是在牵扯到组织相关的任务时,这人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让人想想就绝望——如果组织派他来解决自己,那么也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一切都完蛋了。
感受着餐桌边小姑娘散发出的纠结灰败气场,阿笠博士有些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