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太子殿下本就与白儿关系非同一般,如果这次我们越氏再协助他平定成王之乱,立下不世之功,那么以后朝廷对我们越氏会更加敬重。”
“其实得不得到朝廷的敬重对于我们越氏来说是无所谓的,只不过白儿才接任越氏的大土司,还是需要在朝廷那里建些功勋。只不过这次要辛苦大家了,白儿的继任大典也要推迟,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等到那时。”
本已渐渐平复心情的越白听到这句话再次忍不住含着泪说道:“您一定会等到的。我们办完京城的事情就立刻赶回来。”
大土司道:“不着急,不着急。虽然你不愿意称王,父亲也知道你与太子殿下关系甚好,但你毕竟是越氏的大土司,该为越氏争取的利益还是要争取的,你明白吗?”
越白点头道:“孩儿明白,孩儿都听父亲的。”
大土司欣慰的点点头,停了一会儿又道:“我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事情,接来下的事情你们去商量着办,不过任何事情都不要来问我,从现在开始,越氏的事情与我无关,全都由你们做主。我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也许是坐的时间长了,也许是该讲的话都讲完了,一直提着的那口泄了,大土司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越白赶忙扶住他,没有让他从椅子上滑落。离得近的木长老也上前帮忙,两人一同把大土司搀扶到了侧榻上。
越白需要与长老会的长老们商量事情,虽然会牵扯到京城的事情,但大多数还是越氏内部的事情,作为外人的陈奇夏觉不方便参与,所以陈奇主动留下来照顾大土司,让越白放心的离开。
就如之前大土司告诉越白的一样,在清除了越昆一党之后,现在的越氏长老们非常纯净。这些长老大都做过越白的授业师父,或是教其武功,或是教其医术,又或是教其读书识字,总之大部分长老都把其所擅长的技艺教给了越白。
这些长老从小看着越白长大,又有师徒之情,对于越白的秉性也很了解,所以他们对越白继承大土司之位很是欢迎。
现在的越氏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需要解决,越白让木长老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整理好这些年大土司颁布的各项法令,把需要调整、废除的法令单列出来,等他们从京城返回后讨论整改。
陪同越白进京的长老已经确定,越白让这些长老去挑选那三万一同进京的越氏子弟。这次驰援京城要的是快,所以轻装前行。所需的马匹粮草,物资药材由木长老负责调配。人马物资明早之前必须确定,明日午时赶到距离西南守军大营五里外的镇子等候薛明。
越氏这边定下了行程,便需要通知薛明。越白亲自写了一封信派一名越氏长老前去送给薛明,陈奇建议让夏觉一起,而木长老忽然想起薛明的四名亲兵还被关押在山寨,便命人带来,让他们四人随夏觉与越氏长老一同去见薛明。古语有云: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向成军与怀安军现在便是如此。这十几日他们对守城禁军发动了近百次的攻击,但却没有得到想要的战果。禁军虽然伤亡惨重,但有京城几十万民众作为后盾支援,依然可以阻止叛军,而被消耗的叛军却是无从补充。
排弩车在守城中显示出了巨大的威力,一辆排弩车可以抵上十几名弓箭手,这大大缓解了禁军人数上的劣势,也降低了禁军的伤亡。
正是因为如此,叛军在一次次败退之后士气渐衰。
这些日的战斗如此惨烈,成王却一直没有露面。白汉去见成王没有带回有用的消息。白浩也亲自去过慈恩寺,成王告诉他要不计代价的强攻,只要攻入京城,即便向成军打没了也无所谓,等他坐上了皇位还怕没有兵马吗?
向成军打没了白浩确实无所谓,既然决定跟着成王起兵,便已经没了退路,若是不能成功留下再多的兵马又有何用?所以从开始白浩便命向成军不计代价的攻城。可问题是打了这么久,损失了这么多兵马却没有看到破城的希望,反而士气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样下去还怎么攻进京城?更令白浩担心的是成王态度的转变。
之前成王与白浩密谋之时,讲出了近乎完美的计划,可真正起兵了,他的那些计划全都落了空。落空之后成王不想着怎么弥补,反而一直躲在慈恩寺对外面的情形不闻不问,好似这次起兵与他无关一样。白浩心中怒火难平,只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走上了谋反之路,不管前路如何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好在怀安军也参与了进来,即便眼下攻不破城防,困也要把京城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