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有枝_作者:酥小麦(117)

2021-04-23 酥小麦

  “嗯,好看。”

  “这里东西也超好吃。”

  “嗯,好吃。”

  “你这人说话真是……嘁,没意思。”

  “因莱,别走这么快,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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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陆仰歌正在泡一杯冲剂,是口服的,按照剂量和比例冲泡好,他白皙的手指触碰了一下杯壁,试探过水温,递给江有枝:“这个药不是很苦。”

  江有枝坐起来接过杯子,捏起鼻子“咕嘟咕嘟”把药灌了进去。

  确实不是很苦,应该是金银花的作用,再加上银翘,是比较温和的中药;她从小到大算个药罐子,以前身体不好的时候,一吃饭就要喝药,也早就明悟了舌根更容易发苦的规律,喝药的时候越犹豫就越苦,还不如一鼓作气喝了,含一颗蜜枣,再喝几口凉白开,去除嘴巴里的苦涩。

  陆仰歌看到她很是熟练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就喝个药,跟打仗似的。”

  江有枝用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角,一边喝凉白开,一边用眼睛斜他。

  陆仰歌扬了扬唇角,把杯子拿起来,站起身走出门去洗手间洗杯子。

  推开医院的移动门,陆仰歌注意到走廊上深黑色的人影被远处的阳光拉得很长,他转过身把门合上,并没有抬头,而是径直往前走。

  人影也没有动。

  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陈延彻和戚因莱一起走上楼。

  因为曾经见过几次面,戚因莱连忙跟上去:“她睡醒了么?”

  “醒了,我带你们过去吧。”陆仰歌答道。

  “好。”戚因莱点头。

  几人走过一个转角,戚因莱跟着陆仰歌走进病房内。陈延彻正要进去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一个人:“荣哥,你也这么早啊?”

  严骆荣的眼下有些乌青,眼白上布满了红血丝,抿唇:“昨天都留在这儿,小九害怕。”

  “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

  “小九退赛了,送她去机场后,我再走。”严骆荣叹了口气,“江有枝呢,她还好吗?”

  “医生说她的身体非常差,应该是从小落下的病根子,不能完全好,只能慢慢养。”陈延彻蠕了蠕唇,“……我以为,她到柏林去了,会过得好一点。”

  “谁知道温锦书是怎么对她的,”严骆荣眉头紧拧,“我就不信,当妈的这么些年就算再有压力,难道真的没找到任何机会回来见女儿一面?”

  陈延彻听了,只是闭嘴保持沉默。

  病房内,戚因莱把饭盒放好,拿出自己的摄像机递过去,一张一张地给江有枝看:“嘿嘿,我以前一直以为潮牌才能堆出帅哥,现在嘛,终究是我以前格局小了。”

  江有枝抽了抽嘴角:“我想先吃饭。”

  “饭哪儿有帅哥重要?”

  “那行吧,今天水妹做的鲜花饼你别吃了。”江有枝捧着粥喝了一口,觉得胃里暖暖的。


  戚因莱托着下巴,连声说“别了”,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陆仰歌走到门口去接电话,戚因莱凑近她:“欸,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三哥了,他没进来看你么?”

  江有枝的手指微微攥紧:“看了。”

  “这样啊,那他有说什么吗?”

  江有枝摇头。

  戚因莱也没有多问,窗子上摆着一束花,应该是新鲜摘过来的,呈现出一种艳丽的橘黄色。

  这是沈岸拿过来的,他只是静悄悄地走进来,以为她还睡着。

  他在她的窗前摆了一盆花,这种花江有枝叫不上名字,只觉得有些眼熟;她也是朦朦胧胧刚刚转醒,有点不太确信走进来的人是谁,只是迷糊喊了一声:“陆仰歌?”

  那个黑色身影微微一僵,没有多留,走出病房。

  后来江有枝又小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陆仰歌接了一盆水过来,递给她一条热毛巾。

  江有枝接过来,蒙在脸上,擦了擦,问道:“你搬来一盆花干什么?”

  陆仰歌的语气带着些疑惑:“什么花?”

  江有枝的动作一顿,才明白刚才来的人并不是陆仰歌;她垂下眼帘,只说“没什么”,转过头看向窗台的时候,却是看到那一盆花随着清晨的风微微摇晃。

  她抿了一下唇,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夏日的暖风带着治愈的效果,戚因莱把墨镜戴上,从这里的窗户往外看过去,毗邻洱海的地方有一个小渔村,房子的风格颇具异域风情,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无论游客还是当地居民都洋溢着温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