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严骆荣觉察的时候,立刻用袖子遮掩住自己的口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这种药漫散在空气中无色无味,会让人身体发软,失去意识。
在彻底昏迷之前,严骆荣只能按下了紧急通讯器。
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煞白的光将大地照亮,黑暗中显露出一张干瘦黝黑的人脸。
仡引吸了一口浓烟,闻了闻袖子上的味道,问旁边人:“酒味真的很浓啊?”
“不浓啊哥。”他身边站着个光头,脸上横着一道很狰狞的刀疤,身材魁梧,说话声音也十分浑厚。
“我家婆娘鼻子真不知道怎么长的,每回都可以闻出来。”想到自己新娶的新娘子,仡引目光柔和,轻轻叹了口气。
光头把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扶起来,问道:“还是送到山上去吗哥?”
“嗯。”仡引看向二人,目光立刻阴冷下来。
“不如直接扔到清河里算了。”光头有些愤慨,眼睛怒瞪,“他们杀了我们十几个兄弟!”
“……女的留着,我婆娘好像很喜欢她。”仡引吧唧了一下嘴皮,又想了一下,“算了,可以告诉她,这女人是自己失足掉进河里淹死的。”
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响个不停。
几个兄弟背起二人,脚步却丝毫没有放缓。
“最近的雨简直下个不停了。”光头咒骂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山神震怒了。”
“狗屁的山神。”仡引舔了舔嘴唇,“要是真有什么鬼神,早就够你我死个几回了。”
光头“嘿嘿”笑了几声,连忙奉承附和。
“放心哥们儿,钱少不了你的。”仡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光头摸了摸鼻子,突然想到什么,凑近仡引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确定就是这女的?”仡引眯起眼睛,“不是吧?”
光头“哈哈”笑了几声:“眼神骗不了人——反正她也要有黄泉路去了,哥,你就让兄弟们好好玩玩儿呗~”
仡引却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哥以前怎么教你的,就这一点,在我手下做事儿不允许。”
不能亵玩女人,这是仡引的规矩。
光头有些惺惺然,瘪了瘪嘴,迫于无奈还是没说什么。
夜色中,几人的身影逐渐消失。
大雨还在下,泥泞的土地掩埋了几人留下脚印。
哗啦啦。
第64章 江岸64 等回北京,你娶我
曾经沈岸给她讲过信号和密码。
通过无线电波传输过来的信号根据振动频率可以在机器上形成各种函数, 通过计算将信息剥茧抽丝,再把“0”和“1”计算成信息。
雨太大,信号传过来模模糊糊。
这是当地的一个黑色组织, 做的生意涉及种植罂-粟, 玉器倒卖等生意,盘根据结已经有十来年,几次打压几次冒头,零零散散不断有小势力聚集。
雨水混杂着泥土形成浓黄色的泥浆,顺着山路滚下来,流入清河。
突然, 信号中断了。
陈延彻双眼干涩,里面充满了红血丝,嘴唇也干裂了:“小黄,你还能接收到信号吗?”
黄礼冶不断调试机器, 最后深吸一口气:……不能。”
陈延彻懊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抬起头,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机器后方, “啪”地一声,蓝黑的光灭了。
黄礼冶突然想到什么:“三哥——”
冬夜静静的,依然是横亘天边的星河, 熠熠生辉。
信号中断,不仅仅意味着信息传递的终止,它正代表着一个最重要的信号。
在先前留下的资料中, 目标逐渐清晰起来。
而与此同时, 江有枝逐渐清醒过来。
睁眼的时候一片漆黑,她浑身的骨头像要散架似的疼,耳边传来严骆荣的声音:“有枝姐, 快醒醒,别睡。”
江有枝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很快恢复意识,说话的声音沙哑而微弱:“我们在哪儿?”
严骆荣从兜里摸出了一只打火机,“啪”一声点亮,往周围照了一下:“一个山洞里。”
他的体质要远高于常人,在山路上就清醒过来。
一行大概有五六个人,他那时全身发软,就没有轻举妄动,假装昏迷在听几人的谈话。
那个领头的声音很熟悉,严骆荣认出他来,正是上次婚宴的新郎仡引。其余几个他曾经也或多或少打过照面。
中途仡引接了一个电话,说话语气比平时柔和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挂断电话后他突然又改变了注意,把二人带来了一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