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掉马以后_作者:芒厘(9)

2021-04-25 芒厘

  第三胎,他们的直觉告诉他们一定是儿子,为了儿子可以出生得光明正大、毫无污点,这一次,夫妻俩很谨慎地去查了许多地方的政策,发现有些农村的政策是:一胎是女儿,隔五年后可以生二胎。

  于是,他们连报户口都没给云岁报,又隔了三年,假装隔了五年,生下第三胎,也就是云思宸——如他们所愿,真的是儿子了。后来为了转回户口,他们还费了不少钱和功夫。

  在不知情的外人面前,云家的形象完美无瑕,他们严守政策,家庭和睦幸福,云谦平可以说是保住了面子也成功生了儿子。但在知情人眼里,这对夫妻简直蛇蝎心肠,云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简直是不幸。

  云岁从小被爷爷奶奶养在身边,直到七岁才以亲戚家孩子的身份被带回家。当时还有件事闹得挺难看,云谦平才不会自己拆自己的台,怎么也不肯给她上户口,孩子没法上学,云奶奶没办法,求了女儿,让云岁的户口上在她家,对外说是寄住在云家。

  这些事情被云家瞒得很死,从前只有一两户住在云家隔壁的人家知道,所以连岑寂也不知。

  是这两年,云家的做法越发过分,那两家人受不了了,忍无可忍地与走得近的人家说道了几句,慢慢地,竟然传开了,还传到了谢家和江家耳里。岑家当年出了事,早已搬离紫韵庭这一片儿,所以自是不知这些云家丑事。

  岑寂眉目一凛,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下巴勾勒出了锋利的线条,他声音很沉:“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在国外,很多国内的事情没法及时得到消息,便托他们照看一二,有事情及时告诉他。

  他目光胶在外面的云岁身上,见她巧笑倩兮,他心里却比刀割还疼。

  江胥:“这两年你拼成什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有心思去管别的吗?”

  “别的没有她重要。”他声音很哑,带着理智濒临崩溃的戾气。

  眼看要打起来,谢屿忙解释:“我们这是知道云岁没事,要是有事,不用你说我们都得给你解决了。私底下我们也有在照看她,你在那么远,告诉你还不如我们自己照顾,你自己说对不对?”

  是这样。

  岑寂深感无力,颓丧感盈满心间,伸手一握,握了一团虚无的空气,抓不住半点沙砾。他恍然发觉,他错过了她人生中至关重要的几年时光。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并不在。

  在她身边的,是周述黎,是别人,是很多很多人,但唯独不是他。

  “她自愈能力挺让人佩服,真没事儿,有事儿的话指定得告诉你。”江胥说。

  岑寂知道这几年他们没少使力,他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声音沉若墨,刻着郑重和认真:“谢了,兄弟。”

  “说这个就假了不是。”

  “客套个什么劲。”

  岑寂动了动嘴角,发现喉间尽是苦涩。

  江胥叹口气:“这两年你也不容易,不然我们也不至于瞒着你关于云岁的事儿。”

  “你一年干了别人五年才能干完的事儿,有多拼有多累只有你自己知道。但你现在这不是回来了?你们俩现在……也算苦尽甘来。”谢屿遥遥举杯。

  岑寂跟他碰了下,喝了口杯中酒,浓烈的味道直窜嗓口。

  “你不是在紫韵庭买了个新的别墅给伯父伯母么,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可就在云家旁边。”江胥八卦道,“加上你买在云岁对面的房子,啧啧,摆明了要给我们来一出近水楼台啊?”

  岑寂但默不语,他这个人,腹黑劲儿全藏着,从来不外显。

  谢屿侃道:“我们俩功成身退,现在就只管看你排的这一出出的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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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岁还在跟周述黎他们吃饭呢,这家菜馆贵又难约不是没有道理,一道道中国菜都做得十分地道,每道菜上还都有一朵应景的花,用萝卜雕的,花瓣儿细的跟纸一样薄,一层一层地卷下来,精致又漂亮,还有个小巧的花心儿,工艺巧到了极致,说是真花怕是也有人信。

  圆子把花都挑出来,月季花、莲花、蟹爪菊,一朵一朵拍了照,又合在一起拍了张全家福,爱不释手,跟云岁说:“怎么办呀我下不去口吃它们。”

  云岁无奈:“这是生的,你下得去口也不能吃。”

  圆子眨了下眼,很遗憾,“好叭,看来它们只能作为艺术品存留在我的朋友圈了。”

  云岁快被这姑娘给乐坏,刚才那些复杂的心情散去不少。她指指圆子跟前的一道闽菜,“尝尝这个佛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