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旁边的姑娘喊了温朝易一声,还带着点娇羞。
哦,原来是晓易而不是小易。
朝对晓,亲兄妹。
“学长就是厉害啊,我们当年在学校就最崇拜学长了。”
温晓易还没夸完,就听程惟知开了金口,“京州好学校就那么几所,半个京州名门都是我校友,倒是我大学校友不多,我听过不少信誓旦旦要考的,结果真能进来尤其是进我专业的没有。你是吗?”
话说的冷淡还挑衅,十分的小程总作派。
“不是,你那个专业挺难的……”
“那你叫什么学长?我只认大学同专业的人做同门。”
程惟知说话不像说话,而像是来砸场子。
叶青都看到了温晓易脸上的“难堪”二字。
这时老好人Albert出来打岔:“Z你还没见过呢?这位是叶总,之前你们隔空对峙过一次计算题,叶总这是我的合伙人Zebulon,他实在太忙了,不过他今天还是抽空来了,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席上市酒会。是吧?”
“嗯。”程惟知视线落在叶青身上,“叶总,幸会,您要有空,我可以和您比拼一会儿计算能力。”
叶青把香槟放在了一边,对温朝易说:“温律,我有几个事要找你,辛苦和我去一边聊几句工作。”把程惟知晾在了一边。
“好,非常乐意。”温朝易引她一起走,顺便叫妹妹自己随意玩。
叶青把手边苗林那里工程案的鉴定问题告诉了温朝易,温朝易说:“这关系到标准问题,如果真不符合标准查出问题,相关上市公司受行政处罚都是要公告的,会影响股价,另外管理层会不会被追究要另说,看处罚决定和造成结果。”
“好,我知道了。”聊着聊着,叶青的眼神就盘亘在了会场里。
温朝易轻声喊:“叶总?”
“嗯?”寻觅被打断,她茫然地转过头。
“您怎么了?难得见到您聊工作走神。”
叶青敷衍道:“没事。”
温朝易笑了下,走近了一点,略超出了一些安全距离,“叶总,我不轻易和别人交心,但与叶总是一拍即合,如果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和我说。”
叶青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往后退了点,侧身不再正面朝向他,“温律,您这话就不对劲了,我们之间是工作关系,如果要论私交,我自己界定是0。”
很不客气的指出。
温朝易笑意更盛,“您不会是因为我离过婚的关系吧?”
叶青十分惊讶,“这件事我今天是第一次知道,不过您离婚与否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我对您的工作能力十分满意,仅此而已。”
叶青说完就离开。
因为程惟知和温朝易,叶青在这场自己亲手撒了钱的豪华宴会上待得浑身不得劲,还没到尾声,她就起身告别。
祝心悦送走她的时候和卓湛说:“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早走。”
卓湛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心悦,我求你,以后专心做技术,其他的别想了。”
“我怎么了?你又嘲讽我?”
“不是。”卓湛给她顺顺毛,“这主要怪他们,混乱,太混乱了。”
*
走出庄园,是太平山蜿蜒的山道。
叶青很小的时候来过,那时她七岁,正逢暑假妈妈带她来参加一个团建。
那一年的很多事,她都拼命忘记,只有关于父母的部分越来越清晰。
叶青在港城上的小学,只有暑假的时候才会回清城。
她爸爸要求很高,那年叶青刚刚在学校拿了全科第一,回家时没少和爸爸自夸。
爸爸当时就给她泼了盆冷水,让她别因为在学校里比其他同学成绩好就自鸣得意。
被这么说几次后,叶青就闹着要回港城找妈妈去。
妈妈把她接了回来,带她去了那次团建,当时在路上,妈妈一直在开解她关于爸爸的话,还走错上了一条路,叶青对那条路的名字印象很深——
芬梨道。
分离道。
后来还有首歌,专门唱它。
上次来港城时,叶青特意切了不愿听下去。
想着想着,她又走到了这条路上。
白底黑字的路牌,斜斜地插在路口。
她往前走去。
却突然被人拽了回来。
程惟知。
“你来干嘛?”她抬脚就往前走,走了几步,程惟知却站在路口不跟过来。
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小程总可以了啊,这都不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