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令她整个人不太对,白霁溪连忙伸手去推:“陆淮深……”
他不动,她只能僵着,这男人对她了如指掌,而她至今不明白为什么,至于父母不许她接触陆姓的人,午休后她有回电话问过,被父母避开。
被他抵着的锁骨下方,一点痒意,她忍耐着没挣扎,“我困了。”
许久的一段静默。
凝固了会,过后,陆淮深拥着她起身,理了理她睡裙的褶皱,打横抱起,恢复了些自持,在她临睡前,还是逮着她小脸亲了一亲,“晚安。”
她没有抗拒。
休息日一早,听了他的,待在他办公室里等他下班。
制冷箱里不再有酸奶,也许怕她吃杂,便备了红豆粥,烘烤的蔬果零食,另备了温热的水,她像是被细心投喂的小动物,等待她吃饱喝足,变得圆滚滚,好让他盘在手心,从头捋到尾巴。
正进着食,门被敲响,她放下果干小心地过去,以为是他的同事,伫在门外的果然一身医袍,但乍一看,那气质放肆,医袍也藏不住。
还是邵汀渝推了她一把,进屋锁门,热的直脱下医袍,顾不得她的震惊:“有东西要给你看。”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是一列照片,明显是昨天下午拍的,天漏着大雨,两三人抬着一个人走向仓库,后面还有一辆车,下来的那人撑着伞,隔着雨幕,她一眼认出。
陆淮深。
这个名字,邵汀渝直觉,他不是医生这么简单。
那天车行前,如果她是自愿走,那一定不会露出那种脸色,所以他才派人追踪陆淮深的车,没想要做什么,只是想探个老底,确认她是否安全。
可是,余光一动,办公桌上散碎的零食,小姑娘又梳扮的完完好好,邵汀渝滞了滞,藏起了手里的袋子,袋子中是几个兄弟为她买的护士服,好让他带她跑出来。
他本来不耐,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给带上,于是现下,眉宇添了火气。
他唇角紧抿。
白霁溪没发觉,盯着他手机屏幕,抬头问:“这人在哪?”
那件护士服终究派上用场,让老同学等在外边,她先换上衣服,因为犯人所在的病房被特殊对待,门外民警值班,她遂随手拿了陆淮深的一支笔,往口袋一夹。
“阿霁!!!”
逃出来不久,走廊尽头传来叫喊。
好在走廊上有病患护士,他们不会太显眼,她当机立断,催促老同学:“你快走。”只希望他一身医袍,不会叫那变态立刻认出来。
“我不知道他会这么早下手术。”
不知怎么,邵汀渝的关注点完全不同:“你怕他?”
不过一个闪神,眼睁睁看着老同学转身,她慌地一把拽他,没拽的动,相反地被他带了回去,一瞬迎面便撞入那斥红的双目。
静默也不过半秒。
被她握着胳膊,邵汀渝护着她:“你是不是欺负她了?”爆了一句脏话出来,眼前人玉骨清端,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我问你你他妈是不是欺负她了!!”
胳膊被使劲地拽住,其实她没有多大力气,他还是顿了顿,趁机,白霁溪拦在他面前,松了手。
仍然迟了,手腕猛地一紧,被连手带人地扣在消毒水味的胸口上,贴着他衬扣。
陆淮深捉着她手腕,撕开湿巾包装的力气比平日急乱,将她的那只手里里外外地擦拭,拭地发红,她隐忍着,扭头,看清老同学身后好几人赶了过来,但她不能说。
一旦为别人出声,陆淮深一定勃然。
她道:“我没有想跑。”
这是实话。
那些保安已经赶到,掣肘邵汀渝的动作堪是用了全力,她始终抿着嘴,牵起身前男人的衣袖,不断地放软语气,开始扯谎:“是我一个大学同学病了,我就想去看看,但是你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才打扮成这个样子。”
她是想搜集证据,不肯错漏关于陆淮深的任何线索。
“阿霁。”
抬起她的手,在泛红的皮肤上缓缓地揉。
口罩后的小脸却雪白,陆淮深想将她口罩戴好,碰之前,小姑娘本能地一躲,避开的痕迹微微,他执意地捧住她脸颊,整理口罩:“我还有一次查房。”
查的那间房正是特殊病房。
门外民警把守,但都认得他:“陆医生。”自然而然地腾出了路。
步入一室的阒静,白霁溪的注意力全在病床上,但见病人脸上密紧的针线,第一眼感觉十分骇人,第二眼,她觉出眼熟来,对于显然四十多岁的中年病人,她静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