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奇怪,她有些择床,昨晚这一觉却酣睡的直到天亮,在心里思忖着,她手没闲着,将窗帘束好,看着窗外,有一只蝴蝶正栖在窗的玻璃上,像是在躲雨,白霁溪觉得惊奇,于是寻来纸巾将它翅膀轻捏,小心地拿进屋子。
是只漂亮的蝴蝶。
那翅膀让雨水淋湿,她放在手心,端详了一会,感到时间不早了才把它安置在窗台。
当下,找到手机才最重要。
可门如昨天的情形一样从门外上了锁,白霁溪试着敲了敲,唤:“管家爷爷。”耳边悄无声息,她又始终不肯唤那狐狸的名,索性作罢。
然而那门被人推开,她悚然一惊,那人的身姿入了眼帘,她目光就游移,定格在他持着钥匙的手,不过半会,她恍然初醒般,柔软的抿起笑意,念的不太自然:“……淮淮,早安。”
忍着骨子里竖起的戒备,每当他靠近一分,那戒备深重一分,强忍着没后退。
他痴怔的凝睇着她,触目惊心的露骨,温柔道:“阿霁。”
白霁溪一看见他这样,一颗心刹那悬到嗓子眼,极点的害怕,他已经来搂住她。
阿霁套在他的睡衣下,那领口偏大,他的指尖轻松深入了那衣摆里,掌控着她,描摹着属于他的每一寸领地。
清清楚楚,她听得到他呼吸一窒。
那气从他唇里颤着缓缓吐出来,他仿佛嗅着什么,将她箍紧着,到她的鼻尖前,嗅着她呼出的热意。
白霁溪的后背一片寒栗,死死攥着手,持着乖巧的笑,轻浅避开他轻启的薄唇,只把他一抱,“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哪知,迎着她主动贴近,他眸里泛了笑,低低的应了一声“好”,但转而托着她抱高了压向床,把她的低叫吞没,解了她衣领的扣子。
敞着大片软白,小云团儿害冷地,循着最近的热源,把他缠牢。
其实不冷,空调她起床后便关了,暑热微闷,然一接触空气,皮肤仍是起了细小的疙瘩,于是动作先于意识,躲进他的怀。
厮缠着。
陆淮深更难以自制。
“陆……”她眼角染了泪汽,颈侧被吮的烫又微麻,忍不住地绷紧自己。
他执着的便深吮着她的颈皮,偶尔温存般轻咬,轻易地令她缴械投降,颤了颤,就娇软了下去。
终于,抵着她脸颊,他缓缓平息。
白霁溪眨掉眼里的水,跟着平复,隔了片刻,对上他浮着浅笑熠熠的眸,窗外透来淡薄的光,镀映着他的下颔,朦胧莹白,令她心悸。
她忽然的一动不动把他望着,陆淮深神色更甚愉悦,目光与她痴缠,才道:“早安,阿霁。”
公馆的一楼,佣人管家被他暂时地遣退了,用早餐前,先是带她去卫生间洗手,在她的身后站着,她就垂着头,盯着他摘下他那腕表来,又解了袖扣,将袖口平折,继而捉住了她的手,他微微俯下身,眸光落在她渐渐红透的耳根。
陆淮深唇稍微扬。
她弱声的企图逃走:“我可以自己洗手。”
捏捏她指尖,他拧开水龙头语气放柔,“医生洗手,用的是七步洗手法,我来教阿霁。”
他所指的“教”,似乎纯粹是“教与”她的意思,白霁溪透过镜子偷觑,他始终垂着眸,细致地清洁她指间缝隙,不带有一丝的欲,但她仍是小看了这狐狸,给她擦手时,没防得住他蓦然啄了下她手心。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着,他比起昨天还要缠人。
抱着这一种猜想,当她打算重新翻读陆三交给她的案件资料,狐狸只是笑:“我陪你,刚好我也有工作。”
他早上便打理好了书房,一入室,空气流淌着消毒过的味道,而桌上显眼的位置,有他提前烘焙的零食,盛装零食的瓶身,他又仔细地贴有卡通的小云朵贴纸,她努力藏起心里的不安,跟着他并排坐。
手机,他到底能藏在了哪。
白霁溪想着,看不进文件上的半个字。
出神的短短空隙,气氛先让他打破,满室回荡着小云团急切的低喊:“你做什么……”男人力道温柔,强行地夺走她手里的资料,细细地亲吻着她,唇微冷,把她蹭着,占有性般吻她纤细的锁骨。
“阿霁……”
低喘着,音色动魄人心:“阿霁。”没能得到她回应,他不急,这晨间静到了极点,又把她亲了亲,他缓慢地拿出手帕,展现被包裹住的那一只蝴蝶。
正是清晨,让她放进屋子里躲雨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