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全烧了。
以后他也不会再需要布加迪威龙,什么东西都不及她、她的一句话——
你的生活我看不上。
烧光所有她看不上的东西,以后乖乖听话,你能不能回来呢?
江倾还去找那个流浪汉,每天在马路上找,地铁口、商场口、各种地下通道……
所有流浪人员爱去的地方,他找遍。
终于,在一天下细雨的晚上,一个地下通道,一个吉他女孩唱着《栀子花开》,很土很土的歌,却那么温柔……
江倾发现了对方。
很脏,头发打泥卷,眼神凶恶,树皮般的罪恶手伸向女孩的钱箱……
女孩剧烈尖叫。
江倾走过去。
拍拍对方的肩部,然后在对方回首时,一拳掏向对方心脏。
惨叫。
那个声音听得他发笑,那晚江倾觉得自己像魔鬼。
他只是想弄死对方,不管什么方式。
后来有人拉他,是跟了他近半个月的管家、常局长,也许还有江昀震……
他管不了,他只是想杀掉对方,所有欺负她的人都得死……
他双手双脚被人从后扣住,他就使用牙齿,咬上对方的耳朵,撕了下来……
鲜血是热的,是干净的……
即使对方多么龌龊不堪,血液美味……
他听到自己尖利的笑声,恐怖到从小带大他的管家害怕,这样最好……所有人离开他……
他谁都不需要……
他要吃掉对方的耳朵,碾碎。
有人用手指进去喉咙掏,对方捶他背脊,说要挽救他,说世上有一千一万种为她讨公道的办法,但不是这种……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他还可以为她干点什么……
江倾失声恸哭。
从小母亲早亡,他不知事,没流过泪。
那晚,地面尘土被他的泪水滚成一颗颗的球。常局带他回去。
到高考前的两个月里,他住在常家,常局怕他回去,会杀掉江昀震,也确实没有多虑。
大学第二年,他才放下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想法,好好做警号187898的江倾。
疯吗?
人活一辈子不为一个人疯过,多么无趣……
……
“纪荷——你还能走吗?”凌晨一点,愉快的聚会到达尾声。
纪荷掀眼皮,看清乱七八糟的一堆人,她抗拒的一扭身,打算换一个姿势睡,却有人推她。
“该回去了,这里睡着凉!”
“知道了……”她头疼欲裂,不过醉酒中仍善于逞强,恍若早成功带上一套面具,无坚不摧。
歪歪扭扭起身,她有点惊讶的捂脸,“天呐,谁喝醉了我?”
“你还知道你喝醉了!”旁边人大笑,“宋队也不算冤。”
“我回家了……”喝醉了在外面不安全,但是,纪荷走不了,她分不清方向,脚尖不知道往哪头转,忽然一个人拦腰抱起她,她听到周遭一片起哄的音浪。
顿时发飙,“老蔡,小心你的腰!”
在“老蔡”胸口猛地捶一记,却发现硬邦邦的,模模糊糊抬眸,看到对方脸部轮廓英俊,不像老蔡的圆脸,而且这人头发黑密,自打认识老蔡以来,老蔡可就没有过如此浓密的头发。
“开阳?”她惊讶张着嘴,“你胸肌练得好棒!”
周围又是一堆大笑。
纪荷累了,眨了眨眼,“难道是老虞吗?”
又倏地摇头,“老虞更没这把好腰……”
“她喝醉喜欢玩认人游戏?”有人被她惊到。
纪荷目不明,耳可聪了,一拍自己大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玩?小仓鼠!”
“你才小仓鼠!”
“是我。”江倾凑到她耳畔说话。
她没回复。但身体瞬间僵硬。即使醉酒中,他也完全感受到她的抗拒。
抿了抿唇,当做不在意,将人抱着从长长的走廊离开……
到了楼下,实在克制不住,转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放下她,压着人紧靠墙壁。
“纪荷……”他问她,质问着,咬她鼻尖,声音嘶哑,“你恨我吗?”
千万不要说恨。他承受不住……
眼神渴求,求她发发慈悲……
她没有直接看他,偏转着视线,眼底似乎带着醉笑,又似乎什么没有,双手抵着他胸口、他身躯的更加靠近。
醉了,江倾才敢问她,不然,他比她更恐惧谈起以前的事……
“纪荷……求求你……”今晚豁出去,没脸没皮,“那天我都那样了……你不明白我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