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知道她。只要不想吐露的,我把命给她,她都不屑一顾。”江倾夹着烟的手指抹了下自己一侧嘴角,声音从牙缝里挤出,“礼没用,就只好到兵。”
“你还是要三思啊。”沈局背着手,忽然对他耳语了几句。
江倾听完,再三摇头笑。似乎不赞同他。
而落后一步,没跟随沈清母女上楼的白晓晨,在大堂等着,看到这一幕敏感皱眉。
总觉得江倾有点怪。
……
乔景良的生日宴晚上八点结束。
一众人拖家带口离去,留下一屋子狼藉,管家让人明天再收拾,不要打扰先生和一双儿女说话。
此时,这一双儿女,一个双手插兜,居高临下。
一个坐沙发,满脸不忿。
“怎么着。你不敢承认是吧?”乔开宇和她认识快十年,第一次用这种审犯人的态度对她。
他是急火攻心,才失了理智。
尤其她现在态度恶劣,死不悔改,更加让他停不下来。
乔景良坐在沙发正中,镜片下的目光冷静而又平淡,似乎在鼓励,让两人一次性摊开说个够。
他是个开明的父亲。有问题解决问题。
纪荷双臂抱着,在一只单人沙发里横眉怒目了半晌,最后发怒,“说了我和对方没关系。只是朋友。你他妈像个神经病,又是查人家祖宗十八代,又是找人揍他,你当他和之前的小楼罗一样,被你揍了就揍了?”
“在你心里他不是小楼罗,是大人物喽?”乔开宇胸膛急速起伏,下颚线绷着,“纪荷,我哪一点对你不行,你这么向着外人?”
“你打我朋友。”纪荷心灰意冷,“我交友权被侵犯。”
“我没动过他。”
“你把蒋传兵叫来对质。”
乔开宇冷笑,“先不说其他人。我只是要提醒你——你是鸿升的二小姐。”
“所以呢?”
“不要和条子来往。”
这句话之后,厅里鸦雀无声。
纪荷干脆闭上眼,不再争辩。
“相互放完狠话,能歇歇了。”乔景良起身,两边子女一人看了一眼,淡定失笑,“本来有更多时间相处,用在吵架上,你们是活腻歪了。”
纪荷睁开眼,知道干爸生气了,毕竟是他生日当天。
她起身,整理着裙摆,垂头先认错,“我下次不和对方来往了。除了工作需要。”
“你呢?”他问乔开宇。
“看她表现。”乔开宇傲慢的这么回了一句。
他向来要在关键问题上压制她。
纪荷见怪不怪。
乔景良清楚两人的性格,一个嘴硬,得理不饶人;一个有事放心里,但千万不要认为她好欺负,狮子看起来在沉睡,实际只是伺机而动。
乔开宇当然清楚她性格,嘴上虽然压制她,行为上肯定有所收敛。
乔景良算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对两人罕见提出要求。
“小荷,你老大不小了,之前被你哥打断过不少姻缘。下周,我有个朋友的公子回国,你去见一面。好成,不好做朋友没关系。”
“爸——”乔开宇一吼,拳头差点捏碎。
纪荷没有意见,笑逐颜开举手,“可以!相亲,我可以!”
说完,和乔景良道了晚安,似乎看见乔开宇就难受,健步如飞进了电梯,回自己房。
客厅里,父子俩不知要聊到什么。
她不感兴趣。
回到久未睡过的房间,首先洗澡换衣,然后坐床上,将刚才从楼下带上来的十来张照片摊开。
夜色中的偷拍。
一个男人深弯的背影。
女人抱住他掌心或手腕,亲密依赖。
乔开宇真是疯子,找人偷拍他,口口声声他连大肚子孕妇都不放过,污秽不堪的言语。
刚才在底下能克制住真正情感,纪荷也是佩服自己。
不过她不收敛其他,将乔开宇骂得狗血喷头,既然已经闹到干爸面前,不闹大一点,反而不好收场。
她敞开着说瞧不上乔开宇,凭什么自己左拥右抱,人家江倾不比他差,却连个绯闻都不能有?一有就是花心,不真诚,对她别有用心?
那乔开宇明目张胆搞女人,不是更垃圾?
乔开宇鼻子气歪。
这会儿估计在楼下被.干爸狠狠修理。
纪荷盯着他和沈清的照片,出神望了许久。
也只有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才是真正的自己,此时,没有爆裂的情绪,也没有对不相关人的指责,她只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