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我当时说过要按死你,这个江队,和你关系不错吧?我现在就叫他再无翻身之地,你不是重视友情吗?像报复雁南的死一样报复我啊。等着你。”
纪荷冷笑,不给对方继续耀武扬威的机会,猛地挂断。
尤欣好像忘了,她当时有过回话——
一定要彻底按死,不然弹起来撞她一个头破血流!
这一晚,纪荷彻夜未眠。
雨下整夜,烦心的很。
第二天,彻夜狂欢的网民收获颇丰。
明州市局官微主动发声,说要严查此事,并且已暂停江倾职务。
各大国家级媒体账号也纷纷加入,安抚民心。
部分独立媒体人和自媒体账号曲线救国,被网民吐沫星子喷死,再不敢冒头。
到中午,本来士气高昂的舆论已有疲态,倏地,一则爆炸性新闻横空出世。
是一段视频。
朦朦胧胧。
明显是长焦镜头。
纪荷记者的敏锐性让她短暂惊怔,接着猛地关上屏幕,唇色煞白。
扶着床起来时,发现自己昨夜没洗澡,湿衣服干了又湿,她浑浑噩噩躲进卫生间,然后站在喷头下淋浴,出来后,披着湿发,猛地以面栽倒在床上。
再清醒,是有人以掌心试探她额头温度。
她朦胧睁眼,发现是乔景良。
他眼底说不出的含义,静静看着她,里头更多内涵明明呼之欲出,却叫人旁人搞不懂半分的眼神。
“醒了。”见她醒,淡勾唇,温和不失微微严厉,“快起来喝点粥,你脱水太厉害了。”
纪荷动喉咙,发现痛得厉害,她皱眉。
乔景良拍拍她手背,“你坐好,爸爸喂你。”
她更难受,挺奇怪的看他。
乔景良端碗的手一顿,眸光微微晃,似乎也被自己那声亲密的“爸爸”讶到,像把她当三岁小女孩,他失笑了,径自略过。
扶她,靠在床头,先喂了水,才开始喂粥。
纪荷进了水食后,逐渐恢复理智,笑着说,“都怪乔开宇……让我淋好久雨。”
“昨晚教训他了。以后再瞎干,没这么走运。”
纪荷如履薄冰,不敢让他看出自己太过在意江倾,一个劲儿责怪乔开宇长臂管辖,从之前的那些男性朋友的遭遇开始数落起。
乔景良让她继续休息,又陪了一会儿,给量了一次体温,才皱眉下楼。
纪荷在床上躺着,不一会儿,强迫自己进入浅眠。
本来奇怪,出这么大事,老虞该打电话给她,可一直没有……
她在浅眠中就一直想着这事,然后记挂着清醒。
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本来不想登社交账号的,从昨晚到现在,调查结果不可能这么快出炉,少说得三四天,多则十天半月。
拖越久对江倾越有利,顶多吃一个内部处分,稍稍伤筋动骨,可以承受。
结果。
她仍然不放心的再次巡视网络。
一张蓝底白字的来自明州市局的公告赫然挂在眼前。
她一愣,第一反应是自己生病眼花了,第二反应这不可能是真的,第三.反应就是从床上爬起,由惊慌转为故作淡定。
换了衣服,涂口红,拎包静静下楼。
晚餐时分,院子里地灯各自为政,行成朦胧又梦幻的景。
乔景良不在。
乔开宇在家养伤,见她下楼,赔礼道歉笑,“对不起,因为我生病。这是买给你的礼物,原谅哥吧?”
是一把小提琴,不用说,是郑克家最新打造的那一款。
乔开宇之前就送过一把郑克家的,给她当生日礼物。
那晚,她假意喜欢的收下,转眼在楼上,却送了江倾一只有他专属波浪纹的头盔。
此时,她想到那晚江倾戴上那只头盔时威风的背影,还有他转过头时漆黑故作平静的眼睛……
他每一样都让她着迷。
没有缘由,不需要对等交还。她愿意给他,自己的一切。
别人送她的东西再好,都没心思看,她愿意在暗处默默为喜欢的男人,精心准备任何事物。
头盔,不打扰的喜欢……
是乔开宇扰乱了她的平静。
“谢谢。”纪荷声音有些哑,努力冲这人勾出一个笑,她对自己这回应很满意,不由更加游刃有余的接过这把琴,“小时候,很羡慕有乐器的女孩子,家里穷,没能力给这一切,不过不要紧,我现在可以争取。任何像这把琴一样的我感兴趣的事物……总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