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臣服。
“姐……”电梯响前,雁北终于鼓足勇气,要装模作样对她进行道歉。
“你这边站着。”纪荷一根手指头按住这人,眼神似笑非笑,“反省反省。”
音落,径自取他手里的两大包东西。
“我来,我来,你怀孕!”雁北大惊,不肯放手。
纪荷一个眼刀杀过去,弄地这小子畏缩一愣,手劲儿松了。
纪荷拎过两包东西,清清静静上电梯。
……
“纪荷!你好你好!”到了楼上,沈清见到她极其惊喜。
沈清风华正茂,是一名地质学老师,林深比她小三岁,听说因为姐弟恋,沈清一开始不同意,是林深坚持不懈的追求才打动她。
步入婚姻殿堂后,一起住在空军家属院,林深牺牲后,沈清才带着孩子搬出,和父母一起在这边买了两套房子,同层,门对门,相互有照应,又各有空间。
“家里就你一个?”纪荷惊讶笑,有些抑郁的心情在看到沈清生产后的好气色,不由高兴起来。
大概昨晚梦境中,沈清哭得太惨,看着林深只剩下两个冰冷的红字,几乎晕倒在镌刻仪式上。
这会,她比梦境中胖了一些,眼神中不再是泪水,而是稀客临门的笑意,又是拿拖鞋,又是倒水的张罗。
“我妈带弟弟送姐姐上学去了,家里暂时就我一个,等下弟弟回来,就闹了。这孩子特皮,两个多月不肯睡觉,一直哭闹。”
“你别忙。”纪荷随意参观着,一边接过水,望着沈清笑,“你气色不错。”
沈清别了别耳畔的发,失笑,“我一直好。”又说,“你今天来有事的吧?”
沈清父亲是江倾的前上司。
她对江倾被开除,又成鸿升女婿的事一清二楚。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罢了。
她了解的没有纪荷深。
纪荷不好意思一笑,“上次,害你在路边生孩子,真的过意不去。”
“别提了,我都成网上奇闻了。”沈清话音一落,凝望她细问,“你是不是为江倾而来?”
“……你知道他?”纪荷一愣,继而摇头笑,“你消息还真灵。”
“灵什么?我就知道他和乔开宇有过节,从上新闻开始一直闹,这次还躲起来了,你劝劝他,让他出来吧。”
“不在国内了。”
“……”沈清哑口。打量的目光审视着纪荷。
说实话,两人并不熟。
纪荷是媒体人,林深出事后,因采访相识,后来又因经常出入市局的关系,和自己父亲有点瓜葛,一来二去就成了场面上的朋友。
相对于自己的掏心掏肺,连先夫的工作日记都交给对方,沈清却对她底细一知半解——
媒体人,鸿升的二小姐,和江倾有点感情联系。
但后面发展太突然了。
江倾被开除的事,身边朋友无一不震动。这一切都因为纪荷。
她让江倾失去理智、前途,成为和乔开宇之流无意义纠缠的罪魁祸首。
后来还闪婚。
朋友们无法祝福,只觉得愕然。
“现在鸿升在外面的形象一落千丈,江倾也自身难保……”面对对方疑惑打量的目光,纪荷淡定耸肩,无可奈何微笑,“我今天来,的确为江倾,想打听些事。”
“你说。”沈清神情诚恳,“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纪荷似乎不再是之前为传达真相拼搏的新闻记者,但沈清就是忍不住对她和颜悦色。
“谢谢。”纪荷停顿一瞬,莹白的脸上安静神色似在思考,片刻才轻声、谨慎的问,“我想知道你和江倾怎么认识的?”
在江倾调来明州前,他和沈清并无交集。
虽然沈局当过江倾的痕迹学老师,但那时候在安大,山高皇帝远,沈清不可能去学校,还因此和江倾认识上。
所以他们到底在哪里认识的?
沈清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思考片刻才回复,“好像是我先生……名字上英烈墙时认识。”
“为什么用好像?”纪荷皱眉,语气严谨。
提到往事,沈清表情尽量放松,微微一笑,“因为回家看照片,发现有个人身影和他如出一辙……但后来,他调来明州,来我家吃饭,说起是我父亲的学生,我们才真正相识。”
“照片的事你和他确认过吗?”
“没有。那段时间我情绪不好,而且不确定是不是他……”
沈清犹疑。
纪荷却肯定的回复,“你没有认错,就是江倾,他出现在林深名字镌刻仪式上。是巧合?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