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被烫着了,虽然他明明很温柔。
轻轻吻她,不是生涩,也不是克制,而是运筹帷幄、知道她愿意。
两人来往着这种彼此都小心翼翼的吻,逐渐进行到迷失地步。
纪荷不再需要自己的眼睛,触觉让她感受眼前的男人。
他的唇瓣柔软,沾着酒香,滑过她的唇,轻颤爱浓。
她的手从他肩胛骨收回,开始触摸他的脸,纪荷的心乱了,描绘着他的轮廓,再次哽咽。
这一吻,没完没了。
中间并没有全部的被吻占据时间,但纪荷沉浸式,更喜欢称整个过程都在吻。
江倾这三年的变化显而易见,他比从前更会抱。
两手分别搂着她腰和后背,一边上下安抚,一边贴着腰,带动她身体随他步伐轻晃。
像在跳舞。
她泪又下来。
委屈地直哼。
后来,他抱她去睡觉,明明有电梯,三层楼几十阶的台阶,他哄着她一步步抱上去。
用时一小时。情话不绝。
第98章 蛊 谁让她不让人碰?
将人送上楼, 江倾黑着脸下来。
阮姐带着两个孩子散步归来,撞见他这脸色,惊慌一问, “怎么啦,江倾?”
江倾摇摇头,没多言, 自己蹲下来跟孩子们商量,晚上去爸爸家睡。
江时念无所谓, 爸爸妈妈家都能住,江时年这小家伙不肯。
江倾摸摸这孩子的头, 赞了一句,“不错。”
知道护母。
但老子就是老子, 江倾告诉他,“你必须去。”
“为什么?”江时年眉心一皱, 和江倾如出一辙的表情。
江倾挽着自己的衬衫袖口,露出精壮肌肉, 眼皮一抬,眸光威严,“因为妈妈要休息。”
江时年一听, 要上蹿下跳,但觑着他的脸色, 一颗企图翻越五指山的心思摇摇晃晃,最终啪叽一声坠落,小脑袋一点, “……行吧。”
江倾这时候来揉孩子的脑袋,用绝对的权威让他听话后再给一些温柔奖励。
江时年就吃这一套。
他从小没被男性长辈管束过,自己又是小大人的心思, 不像妹妹没心没肺,加上之前在纪荷那里受了点刺激,思想容易偏航。
江倾从不哄他,有的只是教他该怎么做事,有时候服从也是一种成长。
父子三人商量妥当,阮姐要帮他们准备过夜物品。
江倾说不用准备,他那边有孩子的东西,接着,将那碗鸡丝面倒掉,又上楼和纪荷告别。
阮姐走到厨房,看到垃圾箱里的面条,瞬时百感交集。
她不由叹出声,“原来是这碗面出了事……”
乔景良离开时是一个深秋,澜园满园的白霜红枫。
一大早起床就在厨房做鸡丝面,那时候纪荷怀孕,孕吐严重,人暴瘦,偏偏喜爱乔景良给她做的鸡丝面。
乔景良离开那早上,做了五碗,因为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醒,每隔十五分钟就做一次,直到进行到第五碗,自己实在不能耽搁了。
对阮姐嘱咐了句,如果她起来,这碗面糊掉,不用给她吃。
阮姐没舍得,纪荷后来出门送他,父女俩在红枫大道上离别。
再回来后,那碗没倒的面条,被纪荷混着眼泪塞下。
转眼三年。
乔景良一句,你留下我去,真的换来了江倾的平安,而自己却不知葬身何处,有没有子女亲密的叫上一声爸爸呢?
阮姐在厨房收拾,边想着父女俩以前的种种,泪流不止。
……
眼睛肿成核桃,热水泡过后丝毫未缓解,纪荷感到丢人,不知该怎么向孩子和阮姐解释。
这些日子她正常多了,拼命工作,抽时间陪孩子,参加社交一切都很积极。
今晚真是阴沟里翻船。
自认为的不再失控的情绪陡然在那个男人面前爆发。
一发不可收拾。
江倾忙前忙后甚至还不知道真正原因,大概以为她酒后发泄对他的不满和这三年所受的委屈了。
纪荷真没有。
她没有对他不满,反而因为把他吓到而微微内疚。
在浴室冲完澡,头发没吹,出来赶紧收拾明天出发的行李。忙起来烦心事就不会困扰到自己。
收到一半,属于男人的脚步音量由外而来。
她刚好在够一个放在高处的行李箱,男人坚实的胸膛一下抵近她后背,往前一蹭,一条比自己长的手臂轻而易举拉出箱子。
纪荷眼睛肿着,几乎不愿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