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觉的习惯,搂着她的姿势,半夜里磁性的嗓音抵在耳后震动的幅度, 和三年前在澜园那段日子一模一样。
纪荷垂眸,看到他小手臂青筋毕现, 那里面是生命的热血。
忽然气息微乱,身子不由往后靠,和他抵更近。
他笑, “别撩我……”
上一场有多销魂,食髓知味。
只是顾着她长途奔波,没多折腾。
面颊红了, 纪荷抿唇好一会儿没说话。
彼此静静侧躺着,相拥着,许久,她才望一眼下方的金三角洲平原,哑声,“那里是你曾经战斗的地方?”
“你没说想我。”虽没追问,但也没忘记上一个问题。
“想我吗?”复问。
纪荷颤笑,“有一点。”
“只有一点?”
“很多点。”
“我爱你。”他立即用这三个字回报。
纪荷想起他三年前就喜欢说我爱你,时时刻刻,不分场合地点。
她却吝啬的只有一句关于爱的话:我爱你,但希望各自安好。
后来他“牺牲”,纪荷因为自己的这句唯一关于爱的话,好些天、好些天的彻夜难眠。
他此刻没有问你爱我吗?
只问,你想我吗?
他知道她爱他,但想不想才是关键,因为她可以很爱他,但是不想他。
当年离开南江时,如果不爱,怎么会将第一次给他?
可即使那样做了,她的理智却能战胜情感,一走十年,不想起他。
江倾是两个都想要。
爱他,想他,生生世世都是他。
他是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爱时不顾一切,寻求回应也过于执着,现在似脱胎换骨,安安静静守着她,得她只言片语回应,心满意足。
纪荷觉得现在的他刚刚好,以前也没有不好,但压迫感太强,必须爱他、回应他。
现在,忌惮着她,小心谨慎,察言观色。
“卑微”的令人心动。
她嘴角翘起,一侧脸往他手臂埋了埋,闭上眼,睫毛戳着他热血滚滚的皮肤。
那只手磨了磨她腕,低音,“每个角落都去过,日子挺苦,尤其想女人时受不了。”
“你滚……”纪荷笑斥一声,“前头正正经经,后面又不行。”
“说真的。”江倾吻她如玉的一侧耳垂,两手臂将人锁更紧,“什么苦都能吃,就生理需求难受。”
“金苍浩有个妹妹?听说喜欢你?”纪荷红着脸问。心里想的却是,只怕不止金苍浩妹妹,这个冯勇家里女眷也不少,她上山时,听到些闲言碎语,说他之前养伤,有一位女性寸步不离服侍。
不知何方神圣?有没有机会见到?
他却若无其事笑一声,“哪个妹妹?不知道。”
“我不介意。”纪荷语气正常,“出门在外,时间也长,有两三位红颜知己正常。”
“你再说我操`死你。”
和以前动不动“信不信我干死你”一个口吻。
纪荷忍俊不禁。
他生气,忽然冷笑,“没满足吗上趟?”
认为在挑衅他。
“没有……”纪荷否认,同时身体往前挪,他立即追来,又紧紧贴着,警告,“小心说话。”
气氛突然暧昧,纪荷蹭了蹭,干脆转身,将自己送进他怀里。
雨又似乎细细落起来。
门敞开着,纪荷感觉后背有雨雾作祟,然而贴着他的位置又炙烫无比。
不一会儿水声大起来。雨点似乎又砸在帐篷上,纪荷睫毛发颤,求饶说,“我撒谎的……”
“知道。”他俯首耳语,“就是想让我这样……”
伴随着动作,这话听在耳朵里,纪荷又开始抖。
她彻底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一切按部就班,每一个细节,充满原始味,仿佛这群山之间,将人类的一切欲望变得纯粹,他又开始叫她宝贝,这事儿之外,从来不叫她宝贝。
纪荷感到难以忍受。山上的夜雨大,似乎要将帐篷冲垮。
江倾说,雨来得正好。
一开始没会意,后来身在其中,才知其意。
早起,雨歇。
他长裤丢在遮雨棚下,被淋得透湿。
江倾抽着烟,半眯眼看她朝着晨曦的背影。
光线朦胧,曲线瑰丽。
将烟用手指碾灭,江倾猛地拉过人,她惊呼一声,转瞬,到了气垫。
纪荷由着他。
很多话嘴上不说,但心里在意。
他怎么样都好,只要在她能力内,全力给予……